一百零三_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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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抚西将军。”

  某人讨论热烈。

  “定安候。”

  某人仍在高谈阔论。

  “靳元澈!”

  “是,谁叫我?”男子从三人之中伸长了脖子,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桃花眼瞟啊瞟的,“谁,谁在叫我?快报上你的名号来!要决战的的找老五报名,要追债的就找老六。”

  “三哥!”易至远和石青联都列气沉沉的低垂着头,不愿再直视着他的唯恐天下不乱。

  “本宫!本宫在叫你!”明邑公主急怒得在原地一跳一跳的,配合上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就像只被煮熟了的青蛙一样。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像看见是公主就放下心头大石一样,“哎,明邑公主,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啊!早知道你在市集闲逛,我刚刚就不去「碧涛春映」了,还给秋嬷嬷逮着我,硬灌了我一呈女儿红才肯让我出门,多可怜啊!”说着,还给自己抹了一把男儿泪,可他舔着嘴角的动作却在说明他是有多么的回味刚刚的那呈女儿红。

  “「碧涛春映」?那是哪里?本宫怎么没听过?是宫中哪座新造的宫殿吗?”不谙世事的明邑公主并不知道「碧涛春映」是龙城中出了名的青楼。

  可旁边看足了热闹的人又热烈的谈论起来。

  “「碧涛春映」?他说他去那里找公主来着。”

  “公主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去找呀?”

  “公主的兴趣很广泛啊,刚刚才……现在又去逛青楼,啧啧……”

  诸如此类的讨论,络绎不绝。

  终是明白「碧涛春映」是什么地方后,明邑公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转变得是比刚才还丰富了一倍有多。

  “靳元澈!”

  无视于明邑公主的怒气,男子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怎么了,公主?太感动了么?不必太谢我,难得圣上这么看重我,吩咐我一定要将公主带回宫中,这事我我说什么也会替他办到的。”

  “本宫……本宫要砍了你的头!本宫才没有去那……那种地方,你胆敢这样污蔑本宫?”

  他挥挥手,一脸不以为意,“又淘气了,公主,我听你说要砍我头的次数还少吗?又有哪次能砍到的?而且你这口头禅要改改了,大姑娘家的,整天说着砍头砍头的,会吓跑心上人的,到时候你就别哭着找我,要我帮你追回你的心上人了。”边说,边意有所指的偷瞄着于桓。

  “本宫没有!你胡说!我要找皇兄砍……”

  “而且公主你要是真有本事砍了我的头,圣上是不会放过你的。”眉开眼笑的眉眼惊现一抹凌厉的杀气,稍纵即逝,却足以震慑得明邑公主收起嚣张,乖乖闭嘴。“好了,明邑公主,玩够了,我们也该回宫了,圣上可是等着你呢!”继续笑眼眯眯,一脸的牲畜无害。“老五老六,保护好明邑公主,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的,臣领命。”

  一脸不甘愿的明邑公主咬牙转身之际看见还在一旁的我。

  “等等,还有她的事……”

  “明邑公主,安邦定国的事还是交给我来操心,而你所关心的应该是已在宫中等了你一天的圣上。”

  明邑公主紧抿着唇,沉默了。

  易至远上前领着公主,“明邑公主,请随臣往这边。臣等已为公主准备好马车……”

  鲜红色的身影无言的转身离去,看见明邑公主是真的决心离开了,我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吵了半天的闹剧的终是落幕,我终于能功成身退了。

  “陆姑娘,刚才的事,我替公主向你道歉。”男人直接而不拐弯抹角的一番开场,显然说明他早已候在一旁,只是闲闲的在一旁看戏,并没有如他所说的有去「碧涛春映」,还‘被迫’喝了一呈女儿红。“至于赔偿……”却见,他话没说完,神情严肃的他倏地转过头。

  而在他转头的同时,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易至远的一声,“明邑公主!”

  又出意外了?

  “公主摔倒了!公主摔倒了!”

  隐约的从蜂拥而上围观的人群中,我看到了明邑公主摔得个灰头土脸,摔得个五体投地。

  “谁的擀面棍掉了?正好让公主踩上了?”

  “对对,小心明邑公主砍他的头。”

  此情此景,我心中的所有郁结全部烟消云散,一如多日不见太阳的阴天,终是盼来了晴空高照。

  “我看赔偿就不用了,靳将军还是请先行看看明邑公主凤驾如何?摔伤了,可就难向圣上交代了。”更怕的是,明邑公主一个不高兴,把所有眼睁睁看着她摔得狗吃屎样子的人都挖了眼睛的话,那七扇门就有得忙了。

  “那靳某改日再登门造访,先行告辞了。”末了,他焦急地结束寒暄,转身之际,如鹰隼般的眼神扫过我及我身后的一干人,只是一顿,长发一旋,吸气提足,眨眼般的功夫便投身进入人群的中心。

  我沉思的站在原地。

  他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让明邑公主摔倒的?

  好吧,我承认,我看见明邑重重的在我面前摔得个五体投地,的确是暗爽了一把,毕竟一掴之仇,我说过要她双倍还回来的,但我们也没这本事……

  我倏地转过头,看着傅怀祯,“是不是你?”

  对于我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傅怀祯仅用他蹙紧的眉头已做出回答。

  他可能连我被人掴了一巴掌的事还不知道!如果被掴的人是陆靖恩,我认为还真有可能是他所为之!

  “二少夫人在说什么呢?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珊瑚率先上前掺扶着我的左侧。

  “对啊对啊,不早点回去的话,二少爷要是回府没看见你,可就担心了,他一担心你,你的耳朵就遭殃了,你一遭殃我和采冬珊瑚也要遭殃了。”采夏紧接着扶着我右侧,而她似乎经过刚刚一番挺身,嘴上功夫见长,随口一说都像绕口令。

  “是是是,打道回府。”被这两个长舌妇一左一右的架着,我能不跟着她们一起走吗?

  随着身后如兵荒马乱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终是忍不住回首。

  低垂的眉目,若有所思。

  那似曾相识的淡远幽香仿佛还在鼻间,百转千回,细细品味,我才发觉,原来那种熟悉感觉是一种梅花的香气。

  「一舞空幽」,来自我记忆里最深的回忆!

  曾经在还有爹娘的府里,爹爹为甚爱梅花的娘亲不远万苦的讨来了一株,在龙城的寒冬中却从未开过一次,年复一年的光秃秃,但爹娘总是当宝贝似的,细心照顾着。

  又是一年,年幼的我拉着爹爹来到花园中,指着它问,“爹爹,这株梅花是不是已经死了?”

  而爹爹笑得很温柔,慈爱的大掌摸着我的脑袋,说,“没有,它只是在沉沉的睡着,它只是在细心的等待。”

  我不懂,“等待?等人吗?”

  “是啊,它在等人,它在等一个会欣赏它的人,然后为它而绽放。”

  “那我会看到它开花吗?”

  “乖孩子,只要你一直努力的呵护它,终有一天它会感觉你的用心,为你盛开,它的美丽会让你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默默的记住了爹爹的这番话,开始细心的照顾它。

  终于在它来到龙城的第十年,看到了它盛开的美丽。所有的枝子上都缀满了桃花,成串地披满了整棵树,仿佛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单等着春天的手儿来撩拨。而爹爹还告诉我一个更让人惊喜的消息,这种桃花开花之后还会结果,多年的等待伴随它的独特,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可那一年,我却没有等到它结出果子的那一天。

  一夜巨变,物是人非。一把大火,花海成了火海,而这株梅花也随之成一片焦炭,长埋地底。

  没想到多年的今天,我竟有幸还能重新寻到此香,找到那深埋在心底里的回忆。

  这,又是一个学会等待,守候多年的有缘人吗?

  高台晨晖,交加眉目负手平烽燧。冰雪不畏,一炉五色化春意葳蕤。

  只有等待过的人,才不会轻易言明后悔!

  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珍惜!

  希望这个有缘人,能好好的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

  我让洪越把马车停在后门,不从大门回府。

  他听话的正把马车绕到后门。

  马蹄无序的声音,正如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情,惴惴不安的我,又拿起镜子,检视自己的右脸,精致的眉目前间,只凿写着几个字:真的看不出来吗?

  “二少夫人,可是脸又肿了还是粉又掉了?要不要再上一点药?还是要再上一点粉?”珊瑚看见我又拿起镜子,担心得也随即为我一手药膏一手脂粉的侍候着。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又被悬挂起,“真的看出来了?”

  待明邑公主离开后,出于好意也为了表示歉意,于桓让我至仁善堂帮我治伤。

  掌掴本就不是什么大伤,随便上个药也就能了事。可坏在我皮肤过于娇嫩,平常轻轻一碰也很易泛红,今日被明邑公主过于大力的掌掴,上了傅怀祯特制的药膏是已经不疼而且消肿了,可那抹红印子却等了好久都没能散去,让我心急如焚。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什么方法都用尽的傅怀祯也摇头叹气没有办法,无计可失,我只得吩咐采夏出门为我买上几盒脂粉掩饰,只求能瞒一时是一时。

  “二少夫人,真的能瞒得过去吗?”连采夏也没有信心,攒着秀眉一脸的忧心忡忡。

  二少爷可是何等精明的人,平常连二少夫人胭脂换了颜色的细小事情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现在是被人打肿了脸,就算有傅怀祯这堪比神医的保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们今天若能平安渡过,吃一个的斋菜她也愿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采夏不动声色的在心里祈祷。

  “二少夫人,我们到后门了。”因为怕在前门遇见从外头回来的靖轩,所以我这次又选择了从后门回府,两次都是做贼心虚,我命苦啊!

  听见洪越的声音我本想飞也似的下车再回到房中,从新为自己打扮过,尽量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差别。珊瑚掺扶着我,双脚才要踏上马凳。

  “不好了,二少夫人,二少爷和四少爷也在后门。”

  什么?吓得我把小脚又收了回来。

  难道靖轩又在后守株待兔?

  “怀祯,出门了?”靖轩淡远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和欣然一起吗?”

  傅怀祯为了区别男女之嫌,来去两趟都和洪越一同坐在外侧,等马车停好才看见陆家两兄弟的他,也来不及叫洪越把马车又驱赶回前门。深觉没有何护好我,还让我被人掌掴的他自觉有负靖轩所托,一路上早已心事重重,脸色也不比我好多少。现在更是见到靖轩不知情的一脸浅笑寒暄,更让他心怀愧疚,无法释怀。

  他纳纳的答道,无法直视靖轩,“是……是啊。”

  心细如发的靖轩马上从他神情中心生疑问,“怎么了,是欣然出事了吗?”他拜托傅怀祯随行出门,为的就是何护好妻子,如今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除了我与相关,还能有谁?

  听见车外靖轩为我焦急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捂着右脸,马上应声,道,“没事,没事,靖轩我好着呢!”

  “真的吗?”见我久久不下车,只闻声不闻人,靖轩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我只得让采夏再检视我的右脸,认为已是万无一失,才让她掀起帘子。

  靖轩穿着银灰色的羽织站在我的马车前,担心的神色写满在他清澈的眼底,我看着心里一阵隐隐作痛。

  看见面前的我面色红润,毫发无伤,的确是没事状,靖轩才偷偷的松了口气,“怎么这么久都不下车?是因为见到我吗?”他朝我伸手,亲自扶我下车,浅笑打趣道。

  我慌张的眨了眨眼,神色维持着一派宁静平和,“没有,是因为采夏那丫头,今天出门吃太多了,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才耽搁了一下。”

  “真的吗?”闻言,靖轩轩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采夏,面色的确是有些苍白。“有让怀祯开了些消食的药的吗?吃多了,是挺不好受的。”靖轩更担心的是如果我少了这个丫头侍候,会不会有所不便。“要不,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让珊瑚和采冬两人侍候吧。”他一心全然的为我着想。

  “啊?”采夏没料到话题会转到她的身上,一时灵光的脑袋闪了神。

  我打蛇随棍上的为她点头答应,“也好,我看她不消停吃了一个下午,不舒服也是迟早的事了,就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接着我左手牵着靖轩,右手紧拉着珊瑚,让她站在我右侧,为的就是让靖轩靠近这边看见我红印未消的右脸颊。

  “对了,靖轩。刚刚我们去仁善堂,傅怀祯发觉有一味药他们没有,正想着找你商量去哪里为他找找呢。”我急中生智的搬出傅怀祯,好让他能拖延一下靖轩的脚步,让我争取时间早点回房间。

  果然,靖轩被绊住了,“仁善堂也会没有?他可是龙城最好的医馆了。”他没作多想,“说说是哪一种药材,如果连仁善堂也没有,我让人从别的地方送过来。”

  趁着他分神之际,我拉着珊瑚以天冷为借口,借机离开。

  正要和陆靖誉擦身而过之际,一只大手让人措手不及的拉住了我。

  “你的脸……怎么了?”

  陆……陆靖誉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拉着我作什么?

  我还没来及挣扎,他又一句话让我如坠阿鼻地狱,无法翻身。

  “你被谁打了?”

  “什么?”靖轩大惊失色,撇下傅怀祯,苍白着张脸急欲来到我的身边,扳过我,检查是否如陆靖誉所说。

  “二少爷,四少爷。”洪伯焦急的声音,为眼下混乱的局面更是锦上添花。“前厅来了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说要宣召二少爷和五小姐进宫面见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爆鸡血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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