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到底昨晚陆靖誉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惴惴不安的，一个晚上都没办法好好入睡，耗磨到了下半夜才终是睡着，却一直恶梦连连，让我倍受折磨。
梦中，我玕在走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路的两边没有人，也没有物，只有漆黑一片，我想回头，可是去不能，也不头，因为我走过的每一步都崩塌了，我只有向前，我只能向前，不然我会掉下去，掉下去！可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我不要！我不要。”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惊恐万分的梦境所困扰。
“欣然，欣然！”耳边传来的，只有靖轩温暖的声音，还有他温暖的怀抱。“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一直这样安慰着我。
没事的，会没事的！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
我一直坐在镜子前发呆，面色如纸，神色萎靡，让人担心。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帮我梳着头的采夏很是担心，又唤了我两声。“你怎么了？”
我这才听见，刹时回神，淡淡浅笑，却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怎么了？”因为一直被恶梦缠身，也是约摸到了天明前我才安安静静的，带着疲倦入睡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叫傅先生来给你号脉。”
昨晚她们并不在场，所以不知道花厅里发生何事。
也许我只是惊吓过度，忧思过度吧！
毕竟昨天陆靖誉说那话的时候，并不像在说笑。
那他打算干什么呢？
想对靖轩不利吗？
如何对靖轩不利？
从哪里下手？
商号？
老太君？
还是……我吗？
我强打起精神，并不想让她们两个因我的事而大惊小怪的唤来一大票人，把我当人偶一样摆布。
“没事。”我轻轻揉了揉额首两侧，企图让因睡眠不足而正在我脑里嗡嗡作响的脑子平缓一些。“只是因为昨晚总在做梦，没有休息好。”反正我也打算早膳过后中，若没有什么事，就去午睡一下，妄图补回一点昨晚的没有睡好，虽然自知亡羊补牢，但如果能消缓下发胀的脑袋，或许也不晚。
“是不是很辛苦？”珊瑚双瞳满载担忧的注视着我，似乎想替我承受这些磨人的痛楚。
“没事。”我拍拍她的小手。“靖轩呢？”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我转移了话题，也顺便把头痛的注意力给转移，这样我就不会过多的关注着我的正发胀的脑袋。
“二少爷……二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出门了？”还是一早？他答应过从现在到过年他都会陪我的，莫非……我想起昨晚陆靖轩撂下的狠话，这么快就行动了？“去哪了？商号吗？”
“不是。”其实两天也并不是很清楚靖轩的去向，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采夏说，四少爷一早就候在门外，待二少爷出门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推着二少爷不知上了哪儿？啊，陆鸣有问过看门的，说四少爷与二少爷一起出门了。”
靖轩和陆靖誉一起出门了？
“陆鸣没跟去？”
珊瑚如实禀告，“他说四少爷不让跟。”
“往哪个方向去了？”
“城东。”
去城东？虽说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并不知道城东有无变化？如果没记错的话，城东里住着大部分的达官贵族，他们地位名声烜赫，陆靖誉拉着靖轩去那里，究竟为何？
陆靖誉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有何不妥吗？二少夫人。”
“没有。”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明白，可是一直呆坐在屋子里的我，又怎能了解到瞬息万变的外界呢？是不是该在陆靖誉有所动作之前，我就该为靖轩做点什么呢？也为自己呢？“上早膳吧，我在房里吃就好了。”
“好的，二少夫人。”珊瑚转身外出传达我的话语，为我到厨房里张罗起我的早膳。
安坐在屋子里的我静静的一个坐在椅子上发呆，艳丽的红唇咬着食指指头，一言不发。
就连身后的采夏和珊瑚来来回回了几趟我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在想。
陆靖誉，想要的是什么？
人心，最难猜测。
就连靖轩如此七窃玲珑的心思也无法猜出，我是不是该亲自去问问他本人？
可视我如眼中钉的他会实敲竹杠相告之吗？
唉，真是痴人说梦话啊！
一切，又是只回到了原点。
青葱指间的筷子起起落落，没有夹上一样喜欢的菜式入碗中，最终又是空手而归，放下了。
“二少夫人，是不是对今天的布菜不满意？要不，我再去厨房让他们重新做过？”
心烦，真是件糟糕的事。
“不必了。”并不是不好吃，只是我没有食欲。“你们吃了没有？要不，一起陪我吃吧。”只有自己一个的饭桌，冷冷清清的，连个陪我说话的人也没有，那感觉真不好受。
“这不合规矩，不可以的。”乍听见，采夏和珊瑚小脸都写满了一万个‘不可以’‘不愿意’。
“哦！”轻声柔吟，黛眉轻挑，垂在耳侧的步摇也因为我这细小的动作而晃动不止，“规矩是人定的，只要我说可以，还有谁敢说不？”轻描之间，却有睥睨之势。“你们认为呢？”
“二少夫人说的是。”两个小家伙都成应声虫一样我说一就是一了。
“还不快过来坐下？”就是不想再多解释什么，稍稍扳起当家主母的架势，倒把这不惊吓的两人吓得跟鹌鹑似的。“不用担心，你们不说，我不说，洪伯是罚不到你们的。”真是主母不好做啊！
听我这语气，似乎又回到那个让她们熟悉的二少夫人似的，两人你眼望我眼，最后点点头，乖乖的一左一右的坐在我两侧。
唉，吃个早膳也不能省心啊。
“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了你们？”瞧见身边平时如麻雀一样吱喳个不停的两人，如今安安静静的扒着碗，还真是静得让人不习惯啊，我忍不住回想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三头六臂那样的吓到了他们？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此事。”两人异口声，一致的那脑袋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还在睁眼说瞎话。
“今天我一直被些事心烦着。”
“二少夫人，别想太多，小心伤心。”采夏说。
“要不要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珊瑚说。
望着特别真诚待我的两人，他们两个人的观点，我该听谁的呢？
不过，这属于陆府自己家里的问题，我告诉这两个天真的丫头，她们能理解吗？
我深深的抱有疑问。
“你们觉得陆府怎样？”我决定抛砖引玉的试探一下。
“很好。”珊瑚想也不想的便答我。
“二少夫人对我们也很好，二少爷也是。”采夏也补充。
“五小姐也很好。”珊瑚又接上来。
“就是洪伯凶了点啊。”采夏接着也说道。
“四少爷也是。”珊瑚说到这里扁了扁嘴。
“嗯嗯。”采夏也点头赞同。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无力涌上大脑，我就知道会这样答非所问。
“咦，不是这个吗？”珊瑚不理解的歪着头望着着我，大而圆的眸子满是疑问。
“二少夫人。”采夏不知想明白了什么，突然间急得一汪眼泪蓄在眼眶里，“该不是采冬这两天没尽责，所以夫人要怪罪她吗？不，采夏代采冬向二少夫人赔罪。”‘噗通’一下，采夏双膝就着了地，快得让我还没反应过来。
“啊啊啊，二少夫人，采冬她不是故意的。”珊瑚也不明所以的，见到采夏跪在地上，反射地也跟着一起跪在我面前。
无力感顿时包围了全身。
我就知道会这样。
真不应该让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问了一个证明自己是笨蛋的问题。
我明明问的是她们对陆府的看法，怎么就变了问责之端了呢？
她们也太扯远了一点吧？
好吧，不是一点，是很多。
罢了罢了，她们还不是我现在能谈心的对像。
摆摆手，“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你们真把二少夫人的我看成了恶主不成？我有这般小气没肚量？”
“呃！”两个丫头两两相望，只是在眨眼。
重重的一声叹气从娇嫩的红唇中溢出，“还不起来？你们是想为我这二少夫人坐实恶名不成？”还是她们更喜欢这样跪着？
“不不不。”闻言，两人赶紧又站了起来，忙着解释。“二少夫人是好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主子了，二少夫人才不小气呢。”小嘴突然像抹了蜂蜜一样甜了起来。
只是亡羊补牢，会不会有点晚了？
无奈的轻摇螓首，真拿这两个丫头没办法。
翦翦水眸来回于像两尊大佛一样站着的二人。“怎么，还不坐下？”
“嗯？”两人又是疑问的哼了哼。
“早饭，你们还陪不陪我吃？”
这才想起她们二人当下的任务，两人又正襟危坐，这回可是连呼吸声也没听到般的紧张。
“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我对于她们只能以摇头表示无力再发问的勇气。“珊瑚，你不是才说我是大好的人么，怎么你跪我像我有多可恶般？”
“我……我……”珊瑚‘噔’的一下爆红了脸，“我看见采夏跪了，我就也跪了，我……我没想过为什么啊。”
还真是一个单纯的丫头啊！
“那你呢？”潋滟流转，悠悠落到了另一个丫头的身上。
“我以是……采冬的事。”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轻视，正给自己惹来一个麻烦。
“采冬闯过祸的还少吗？我可有半句问责过你们？”真是的，我真要问罪还会等今天？黄花菜都凉了。
“是不少了。”珊瑚颇是赞同的点点头。大祸倒没有，小祸真是一箩筐了。“二少夫人，我……我是误会你了吗？”
后知后觉，还不晚矣。
“二少夫人，我错了！”采夏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一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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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我玕在走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路的两边没有人，也没有物，只有漆黑一片，我想回头，可是去不能，也不头，因为我走过的每一步都崩塌了，我只有向前，我只能向前，不然我会掉下去，掉下去！可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我不要！我不要。”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惊恐万分的梦境所困扰。
“欣然，欣然！”耳边传来的，只有靖轩温暖的声音，还有他温暖的怀抱。“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一直这样安慰着我。
没事的，会没事的！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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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帮我梳着头的采夏很是担心，又唤了我两声。“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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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只是惊吓过度，忧思过度吧！
毕竟昨天陆靖誉说那话的时候，并不像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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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对靖轩不利吗？
如何对靖轩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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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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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辛苦？”珊瑚双瞳满载担忧的注视着我，似乎想替我承受这些磨人的痛楚。
“没事。”我拍拍她的小手。“靖轩呢？”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我转移了话题，也顺便把头痛的注意力给转移，这样我就不会过多的关注着我的正发胀的脑袋。
“二少爷……二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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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轩和陆靖誉一起出门了？
“陆鸣没跟去？”
珊瑚如实禀告，“他说四少爷不让跟。”
“往哪个方向去了？”
“城东。”
去城东？虽说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并不知道城东有无变化？如果没记错的话，城东里住着大部分的达官贵族，他们地位名声烜赫，陆靖誉拉着靖轩去那里，究竟为何？
陆靖誉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有何不妥吗？二少夫人。”
“没有。”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明白，可是一直呆坐在屋子里的我，又怎能了解到瞬息万变的外界呢？是不是该在陆靖誉有所动作之前，我就该为靖轩做点什么呢？也为自己呢？“上早膳吧，我在房里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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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吃个早膳也不能省心啊。
“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了你们？”瞧见身边平时如麻雀一样吱喳个不停的两人，如今安安静静的扒着碗，还真是静得让人不习惯啊，我忍不住回想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三头六臂那样的吓到了他们？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此事。”两人异口声，一致的那脑袋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还在睁眼说瞎话。
“今天我一直被些事心烦着。”
“二少夫人，别想太多，小心伤心。”采夏说。
“要不要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珊瑚说。
望着特别真诚待我的两人，他们两个人的观点，我该听谁的呢？
不过，这属于陆府自己家里的问题，我告诉这两个天真的丫头，她们能理解吗？
我深深的抱有疑问。
“你们觉得陆府怎样？”我决定抛砖引玉的试探一下。
“很好。”珊瑚想也不想的便答我。
“二少夫人对我们也很好，二少爷也是。”采夏也补充。
“五小姐也很好。”珊瑚又接上来。
“就是洪伯凶了点啊。”采夏接着也说道。
“四少爷也是。”珊瑚说到这里扁了扁嘴。
“嗯嗯。”采夏也点头赞同。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无力涌上大脑，我就知道会这样答非所问。
“咦，不是这个吗？”珊瑚不理解的歪着头望着着我，大而圆的眸子满是疑问。
“二少夫人。”采夏不知想明白了什么，突然间急得一汪眼泪蓄在眼眶里，“该不是采冬这两天没尽责，所以夫人要怪罪她吗？不，采夏代采冬向二少夫人赔罪。”‘噗通’一下，采夏双膝就着了地，快得让我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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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问的是她们对陆府的看法，怎么就变了问责之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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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是一点，是很多。
罢了罢了，她们还不是我现在能谈心的对像。
摆摆手，“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你们真把二少夫人的我看成了恶主不成？我有这般小气没肚量？”
“呃！”两个丫头两两相望，只是在眨眼。
重重的一声叹气从娇嫩的红唇中溢出，“还不起来？你们是想为我这二少夫人坐实恶名不成？”还是她们更喜欢这样跪着？
“不不不。”闻言，两人赶紧又站了起来，忙着解释。“二少夫人是好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主子了，二少夫人才不小气呢。”小嘴突然像抹了蜂蜜一样甜了起来。
只是亡羊补牢，会不会有点晚了？
无奈的轻摇螓首，真拿这两个丫头没办法。
翦翦水眸来回于像两尊大佛一样站着的二人。“怎么，还不坐下？”
“嗯？”两人又是疑问的哼了哼。
“早饭，你们还陪不陪我吃？”
这才想起她们二人当下的任务，两人又正襟危坐，这回可是连呼吸声也没听到般的紧张。
“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我对于她们只能以摇头表示无力再发问的勇气。“珊瑚，你不是才说我是大好的人么，怎么你跪我像我有多可恶般？”
“我……我……”珊瑚‘噔’的一下爆红了脸，“我看见采夏跪了，我就也跪了，我……我没想过为什么啊。”
还真是一个单纯的丫头啊！
“那你呢？”潋滟流转，悠悠落到了另一个丫头的身上。
“我以是……采冬的事。”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轻视，正给自己惹来一个麻烦。
“采冬闯过祸的还少吗？我可有半句问责过你们？”真是的，我真要问罪还会等今天？黄花菜都凉了。
“是不少了。”珊瑚颇是赞同的点点头。大祸倒没有，小祸真是一箩筐了。“二少夫人，我……我是误会你了吗？”
后知后觉，还不晚矣。
“二少夫人，我错了！”采夏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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