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身边有很多人走来走去。
有人在无奈的叹息。
有人哭得伤心欲绝。
有人用着深情声音一直叫着一人的名字。
欣然、欣然、欣然……
是在叫我吗？
只觉得我却和他们越走越远……
越走越黑……
越走越没有路……
一片无尽的黑暗！
什么也没有！
我这是在哪里？
“嘻嘻，嘻嘻……”这时，孩童的玩耍的嘻闹声无预警的穿过我的耳畔，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按振着心中的疑问，我一路巡着声音走去，一点的光明随着我一步步的走近，越变越大，而这无尽的黑暗似是终于到了尽头。
光明降临！
黑暗退却！
我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光明之中。
突如其来的光明，刺眼的朝阳让我顿时无所适从，也许方才久待黑暗之中，我一时无法适应，光明如针般刺痛了我的双眼，轻抬起手臂阻止，也只是暂时让我的眼睛没有这般难受。
却在此时，我感觉到衣服些微的异动，有人拉了拉我的袖子。
是谁？
眯着眼，我垂首看了看。
一个如金童般俊俏可爱的孩子，一只手拉着我的袖子，仰着小脑袋看着我，眼瞳墨黑如深泓，却又清澈透亮，深深的吸引着我，却又异常的让我觉得很是熟悉。
我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双眼睛？
见我兀自沉思不说话，孩童又拉了拉我的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
这次他抬起了他的另一只手，指着我的前方。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我。
他想对我说什么？
“那边！你要我去那边，是吗？”
他点点头。
“那边是去哪里？”我又问他。
这次他歪着脑袋瓜子，想了很久，似乎也没想出什么。他嘟着嘴，跺着嘴，又拉起他刚刚放开的袖子，胖胖的指头还是指着同一个方向，那边看看，又转首看看我，似是很焦急也很生气。
“那边是去哪里？”
终了，孩童放开了我的袖子，转身，自己向着那边跑去。
“别走啊，你告诉我那边是哪里？别走啊……”
孩童跑得很快，像背上插了翅膀似的，我一直追，一直拼命追……
却总是追不上……
“别跑啊……别跑啊……”
‘乒乒乓乓’，似是杯子落地砸碎的声音。
“醒了，醒了，二少夫人醒了……”一声包含着欢喜的尖叫声从我耳边漫开，接着一声又一声渐渐传开。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我是珊瑚啊，你睁开眼，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珊瑚啊！”
珊瑚？
鹿城里的小丫头？
“珊……珊瑚……”我努力挤出一个章节，却被自己的声音所吓倒，这像被谁撕烂的破布一样，干涩而低哑的声音是谁？我的吗？不可能！而且我的喉咙为何难受得一如在里头点了火似的，灼热难耐。
我这是怎么了？
“是啊，二少夫人，我是珊瑚，我是珊瑚！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真的醒了。”
“水……水……”我觉得我有必要先用水把我喉咙中点起的火给浇灭，真的十分难受。
“水？你要水是吗？二少夫人，我给你拿，我给你拿，你等等。”珊瑚转身，很快给我拿来一杯温水，她用她有些粗糙的指头将清水轻抹在我的唇上，并不直接让我饮下，“傅先生说，如果夫人醒了，先不要喝太多的水，只能像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的轻蘸，才不会让你咽到。”
感觉到唇上的湿润，我抵着有舌尖舔了舔。
“对，就像这样慢慢来，慢慢喝。”
她很有耐心的引导着我，也细心的一再重复着动作。
“欣然，欣然！”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间外传来。
“二少爷，二少夫人醒了。”
“欣然，欣然……”此时的靖轩眼中再无其它人，直直的朝我走来，双膝缓缓下降，跪在地上，跪在我的床边，温柔的执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不停的呢喃道。“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此刻是只属于我们夫妻时光，识趣的珊瑚轻轻的放下茶杯，悄悄的退下。
让人心醉的熟悉体温袭上，让我有说不出的感动。
“靖轩……靖轩……”我不是作梦吧，他真的在我身边是吗？到底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就像我自己努力的撑着一人扛了下来，可我早已疲倦的心灵却也渴望着像找到一个安定的避风港，不再漂泊无依。
“是的，是我，欣然。”
终于摆脱了艰涩的而沉重的眼皮，睁开眼的我，眨了眨，“靖轩……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我看见他深邃的瞳仁里水蒙蒙的，“傻子，你怎么哭了呢？男儿有泪……咳咳……不……咳咳……”好不容易才顺气的说上一句，不料被喉中的一股向上的肺气呛得我不停的咳了起来，喉咙中如火烧开的感觉更严重了。
“先别急着说话，你才刚刚醒。”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替我顺了顺背，他柔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就如对待一样易碎的珍宝那样。
雪背抵着他温暖的胸膛，就算着衣服，我也感觉他身体里跳跃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的。
我莞尔而笑，“真的是靖轩呢！”
双臂圈抱着我柔弱无力如风中飘絮的我，靖轩被我逗弄得很无奈，“为夫不是真的，你以为会是谁？”
我说得很慢很慢。“刚才我见到的孩童我也以为是真的，可是追着追着却来到了这里，我怎么知道这里会不会是另一个梦呢？你会不会是像做梦一样，醒来了，就不在我身边了呢？”
“孩童？”
“嗯，一个像小金童一样漂亮的小男孩。”梦就是梦，醒来时就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只能零零碎碎的记住一些画面。
“然后呢？”
“我追着他啊，一直追，一直追，然后就听见有人说我醒了……靖轩，我是怎么了？”
“你，忘记发生了何事？”
脑子里混乱一片，还没来及整理。“只依稀记得矿场里来一名刺客……然后……傅怀祯来了，救下了我……”
“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昏过去了。”
原来是我昏过去了，难怪我对后面发生的事全无印像。
“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你知道吗？整整两天，我多害怕你会就此一睡不醒。”越说，他搂着我的手越是收紧，似在确认我的存在，我的确还在他的怀中。
两天？我整整睡了两天？
“矿场……矿场的事……”我没忘记矿里的救援工作，大娘的儿子还被埋在里头。是生是死，仍不得而知。还有许大人，我记得我让林主管替我发了拜帖上门拜访……糟糕，我睡了这两天，可是耽误了多少事？
“不用再担心矿场里的事了，我都已经吩咐人办妥了。”
到最后还是要靖轩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垂着眼睫，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靖轩，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想为你分忧解难，却只在无形给你增加了负担。”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唇落在了我脸上，柔情似水，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最落到了唇上，温柔轻啄。“我的欣然怎会没有用呢？她可是我不可多得贤内助呢。”
我不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又是在安慰我。
见我满脸的不信任，靖轩才接着又道，“欣然，别不相信你自己，矿场的事你真的做得很好。我都听林总管和高虎说了，你果断的处事能力，才让这件事没有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真的吗？”
“崔时和另一个工头我已经处理了他们，对待他们，你没有做错。”他们的行为已可视为草菅人命，“虽然这样是晚了一些，可还是救出了一百二十九人。”
“那大娘的儿子……？”
“她的大儿子因为伤势过重，没出来前已经断气了。”
酸楚涌上心头，眼下一热，我紧闭着双眼，脑中回想初见时大娘因为没有两个儿子的消息而肝肠寸断的模样。
大娘……对不起，我还是失信于你，对不起……
“可小儿子被救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丝气息，在怀祯的出手下，昨晚已经醒来。”
“小儿子？得救了？”我不敢相信的睁圆了双眼。“真的？”
“是啊，要不是你果断处理掉崔时和工头，依他们那种挖法，迟早挖出来的不是活人。”
大娘，大娘，我没有失信于你，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泪，终于是脱眶而出。
可这次不是悲伤的，而是喜悦的。
“不用担心大娘了，她现在反而更担心你了呢。”
“嗯！”原来我没有做错，我还是有帮上靖轩阻止了这次的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找个时间我要去看看他们。
前提是，我得赶快下床才好。
似是看穿了我的企图，靖轩这时又在我耳边叮嘱我，“我的夫人，你担心够了别人没有？与其再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
“我的身体怎么了？”说起来，我怎么会睡了整整两天呢？
“你真的不知道？”
我难得诚实的摇了摇头。
“怀祯说你心气郁结……”靖轩脱口而出很多的病症，我愣是没听明白，他见我一脸迷茫，最后总结，“过度劳累，体力不支，邪风入体，发烧风寒你全都赶上了。”
这些病还真是像赶集一样全凑一块了。说起来，最近病痛还真是挺喜欢我的，上次出行我不也是发烧了，这次也是！算了，还是别对靖轩说，免得他担心得以后也不让我出门，那可多得不偿失！
见我没有一脸反省自身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声，靖轩将他光洁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发旋，似宠溺，似无奈，“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口气幽怨，像个遭人抛弃的深闺怨妇。
怎么了？生气了？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就妄想了解自己的性命去救其他人呢？”
……原来他知道了！可是当时事情紧急，我也只是揣着但且一试的想法，在刺客慌神的时候逃走……虽然，一半一半的不成功。
“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你我该是怎么办呢？”
我也知道你会伤心，会难过，所以我决定了死了之后也会化厉鬼一直缠着你。
“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身体一僵，……？嗯？他……靖轩说了什么？
“失去你和孩子，我该怎样活下去？”
“靖轩靖轩！”我喜出望外，我没听错吧？他又说了一次。
“看来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我这才注意到，眉眼也染上浅笑的他，眼底下布满了促狭。“是的，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我……我……
见我惊喜若狂，靖轩也是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大手轻轻的覆在我还很平坦的小腹上，“欣然，我们有孩子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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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哭得伤心欲绝。
有人用着深情声音一直叫着一人的名字。
欣然、欣然、欣然……
是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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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越黑……
越走越没有路……
一片无尽的黑暗！
什么也没有！
我这是在哪里？
“嘻嘻，嘻嘻……”这时，孩童的玩耍的嘻闹声无预警的穿过我的耳畔，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按振着心中的疑问，我一路巡着声音走去，一点的光明随着我一步步的走近，越变越大，而这无尽的黑暗似是终于到了尽头。
光明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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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光明之中。
突如其来的光明，刺眼的朝阳让我顿时无所适从，也许方才久待黑暗之中，我一时无法适应，光明如针般刺痛了我的双眼，轻抬起手臂阻止，也只是暂时让我的眼睛没有这般难受。
却在此时，我感觉到衣服些微的异动，有人拉了拉我的袖子。
是谁？
眯着眼，我垂首看了看。
一个如金童般俊俏可爱的孩子，一只手拉着我的袖子，仰着小脑袋看着我，眼瞳墨黑如深泓，却又清澈透亮，深深的吸引着我，却又异常的让我觉得很是熟悉。
我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双眼睛？
见我兀自沉思不说话，孩童又拉了拉我的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
这次他抬起了他的另一只手，指着我的前方。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我。
他想对我说什么？
“那边！你要我去那边，是吗？”
他点点头。
“那边是去哪里？”我又问他。
这次他歪着脑袋瓜子，想了很久，似乎也没想出什么。他嘟着嘴，跺着嘴，又拉起他刚刚放开的袖子，胖胖的指头还是指着同一个方向，那边看看，又转首看看我，似是很焦急也很生气。
“那边是去哪里？”
终了，孩童放开了我的袖子，转身，自己向着那边跑去。
“别走啊，你告诉我那边是哪里？别走啊……”
孩童跑得很快，像背上插了翅膀似的，我一直追，一直拼命追……
却总是追不上……
“别跑啊……别跑啊……”
‘乒乒乓乓’，似是杯子落地砸碎的声音。
“醒了，醒了，二少夫人醒了……”一声包含着欢喜的尖叫声从我耳边漫开，接着一声又一声渐渐传开。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我是珊瑚啊，你睁开眼，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珊瑚啊！”
珊瑚？
鹿城里的小丫头？
“珊……珊瑚……”我努力挤出一个章节，却被自己的声音所吓倒，这像被谁撕烂的破布一样，干涩而低哑的声音是谁？我的吗？不可能！而且我的喉咙为何难受得一如在里头点了火似的，灼热难耐。
我这是怎么了？
“是啊，二少夫人，我是珊瑚，我是珊瑚！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真的醒了。”
“水……水……”我觉得我有必要先用水把我喉咙中点起的火给浇灭，真的十分难受。
“水？你要水是吗？二少夫人，我给你拿，我给你拿，你等等。”珊瑚转身，很快给我拿来一杯温水，她用她有些粗糙的指头将清水轻抹在我的唇上，并不直接让我饮下，“傅先生说，如果夫人醒了，先不要喝太多的水，只能像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的轻蘸，才不会让你咽到。”
感觉到唇上的湿润，我抵着有舌尖舔了舔。
“对，就像这样慢慢来，慢慢喝。”
她很有耐心的引导着我，也细心的一再重复着动作。
“欣然，欣然！”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间外传来。
“二少爷，二少夫人醒了。”
“欣然，欣然……”此时的靖轩眼中再无其它人，直直的朝我走来，双膝缓缓下降，跪在地上，跪在我的床边，温柔的执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不停的呢喃道。“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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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轩……靖轩……”我不是作梦吧，他真的在我身边是吗？到底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就像我自己努力的撑着一人扛了下来，可我早已疲倦的心灵却也渴望着像找到一个安定的避风港，不再漂泊无依。
“是的，是我，欣然。”
终于摆脱了艰涩的而沉重的眼皮，睁开眼的我，眨了眨，“靖轩……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我看见他深邃的瞳仁里水蒙蒙的，“傻子，你怎么哭了呢？男儿有泪……咳咳……不……咳咳……”好不容易才顺气的说上一句，不料被喉中的一股向上的肺气呛得我不停的咳了起来，喉咙中如火烧开的感觉更严重了。
“先别急着说话，你才刚刚醒。”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替我顺了顺背，他柔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就如对待一样易碎的珍宝那样。
雪背抵着他温暖的胸膛，就算着衣服，我也感觉他身体里跳跃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的。
我莞尔而笑，“真的是靖轩呢！”
双臂圈抱着我柔弱无力如风中飘絮的我，靖轩被我逗弄得很无奈，“为夫不是真的，你以为会是谁？”
我说得很慢很慢。“刚才我见到的孩童我也以为是真的，可是追着追着却来到了这里，我怎么知道这里会不会是另一个梦呢？你会不会是像做梦一样，醒来了，就不在我身边了呢？”
“孩童？”
“嗯，一个像小金童一样漂亮的小男孩。”梦就是梦，醒来时就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只能零零碎碎的记住一些画面。
“然后呢？”
“我追着他啊，一直追，一直追，然后就听见有人说我醒了……靖轩，我是怎么了？”
“你，忘记发生了何事？”
脑子里混乱一片，还没来及整理。“只依稀记得矿场里来一名刺客……然后……傅怀祯来了，救下了我……”
“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昏过去了。”
原来是我昏过去了，难怪我对后面发生的事全无印像。
“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你知道吗？整整两天，我多害怕你会就此一睡不醒。”越说，他搂着我的手越是收紧，似在确认我的存在，我的确还在他的怀中。
两天？我整整睡了两天？
“矿场……矿场的事……”我没忘记矿里的救援工作，大娘的儿子还被埋在里头。是生是死，仍不得而知。还有许大人，我记得我让林主管替我发了拜帖上门拜访……糟糕，我睡了这两天，可是耽误了多少事？
“不用再担心矿场里的事了，我都已经吩咐人办妥了。”
到最后还是要靖轩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垂着眼睫，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靖轩，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想为你分忧解难，却只在无形给你增加了负担。”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唇落在了我脸上，柔情似水，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最落到了唇上，温柔轻啄。“我的欣然怎会没有用呢？她可是我不可多得贤内助呢。”
我不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又是在安慰我。
见我满脸的不信任，靖轩才接着又道，“欣然，别不相信你自己，矿场的事你真的做得很好。我都听林总管和高虎说了，你果断的处事能力，才让这件事没有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真的吗？”
“崔时和另一个工头我已经处理了他们，对待他们，你没有做错。”他们的行为已可视为草菅人命，“虽然这样是晚了一些，可还是救出了一百二十九人。”
“那大娘的儿子……？”
“她的大儿子因为伤势过重，没出来前已经断气了。”
酸楚涌上心头，眼下一热，我紧闭着双眼，脑中回想初见时大娘因为没有两个儿子的消息而肝肠寸断的模样。
大娘……对不起，我还是失信于你，对不起……
“可小儿子被救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丝气息，在怀祯的出手下，昨晚已经醒来。”
“小儿子？得救了？”我不敢相信的睁圆了双眼。“真的？”
“是啊，要不是你果断处理掉崔时和工头，依他们那种挖法，迟早挖出来的不是活人。”
大娘，大娘，我没有失信于你，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泪，终于是脱眶而出。
可这次不是悲伤的，而是喜悦的。
“不用担心大娘了，她现在反而更担心你了呢。”
“嗯！”原来我没有做错，我还是有帮上靖轩阻止了这次的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找个时间我要去看看他们。
前提是，我得赶快下床才好。
似是看穿了我的企图，靖轩这时又在我耳边叮嘱我，“我的夫人，你担心够了别人没有？与其再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
“我的身体怎么了？”说起来，我怎么会睡了整整两天呢？
“你真的不知道？”
我难得诚实的摇了摇头。
“怀祯说你心气郁结……”靖轩脱口而出很多的病症，我愣是没听明白，他见我一脸迷茫，最后总结，“过度劳累，体力不支，邪风入体，发烧风寒你全都赶上了。”
这些病还真是像赶集一样全凑一块了。说起来，最近病痛还真是挺喜欢我的，上次出行我不也是发烧了，这次也是！算了，还是别对靖轩说，免得他担心得以后也不让我出门，那可多得不偿失！
见我没有一脸反省自身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声，靖轩将他光洁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发旋，似宠溺，似无奈，“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口气幽怨，像个遭人抛弃的深闺怨妇。
怎么了？生气了？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就妄想了解自己的性命去救其他人呢？”
……原来他知道了！可是当时事情紧急，我也只是揣着但且一试的想法，在刺客慌神的时候逃走……虽然，一半一半的不成功。
“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了你我该是怎么办呢？”
我也知道你会伤心，会难过，所以我决定了死了之后也会化厉鬼一直缠着你。
“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身体一僵，……？嗯？他……靖轩说了什么？
“失去你和孩子，我该怎样活下去？”
“靖轩靖轩！”我喜出望外，我没听错吧？他又说了一次。
“看来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我这才注意到，眉眼也染上浅笑的他，眼底下布满了促狭。“是的，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我……我……
见我惊喜若狂，靖轩也是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大手轻轻的覆在我还很平坦的小腹上，“欣然，我们有孩子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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