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_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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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如果今天再没有消息,文雅答应了会与我一同上路赶去龙城里。

  而明天,我们就要启程。

  因为,靖轩还是没有消息。

  多日里的守株待兔驻守原地,我改变了想法,我为什么守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出去找靖轩?我是不是该启程追上车队,也许傅怀祯想到了办法,想方设法的骗到了靖轩,让他归回了车队,已经在路上了呢?那我等在这里是为何?

  只是文雅要我别这么冲动,他说如果傅怀祯是将人接到了车队里固然是好,那么靖轩没消息是正确的。如若是没有呢?靖轩还辗转在某个地方里找我,作为始站的这里,作为开始没有他消息的这里,或许傅怀祯动了手脚隐去靖轩所有的消息,他和靖轩作了约定,约定某个日期如若没找到我就会回来某个地方,联系上他,再让重新回到车队里,也说不定,而那个约定的地方,经文雅推敲,正是这座交通四通八达海港小城,所以,守望株待兔自是有他的道理。

  想想,傅怀祯的确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为了确保靖轩的安全,他定然不会贸贸然的让靖轩独自出行,既然让靖轩独自出行了,自是会有后路。

  琢磨着文雅的话,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我给了文雅几天时间,相约好如果他没办法打听出消息,我们便立即启程赶往龙城。

  眼下,我正收拾着行李,准备明天的上路。

  风扫霜威寒入袖。

  今夜终是下雪了。

  已是十二月了,连城里的人都奇怪着这雪怎么还不下,就算再是南方的城镇,这雪也未免来得太晚了吧?

  随风潜入夜,来得静悄悄的,无声又无息。

  犹记得,我和靖轩成婚的第二日,我软硬兼施的让他诺了我去雪缈峰看雪景,如果现在我们还陆府,并没有出来行镖的话,现在他也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已和我在去雪缈峰的路上了吧?或许我们还会绕个路,去看看老朋友,而且如果给文雅知道的话,也会死赖着脸皮的跟着我们的吧?

  唉,靖轩,你在哪里?

  “快,快带去里面的房间。”

  半夜里,前厅的一阵骚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婆子,快去烧些热水来。”

  是有急症送来?

  思忖着,随手拿上件披风,我也悄声去到前厅。

  前脚才到前厅,便见到老大夫匆匆转入偏厅的背影,我唤了声准备去厨房的老大夫的夫人,“婆婆,发生了什么事么?”

  “杜公子没睡吗?哎哟,我知道是给吵醒了吧?我就说叫老头轻声点,他就是不听。”

  “不碍事。”我轻笑道,“反正我也没睡,有什么人送来了吗?”

  “是啊,适才是秦壮士送来的主仆两人。”

  “秦楚他回来了?”我心头一喜,正打算去看看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主仆两人?他不是去找他的师兄的吗?“婆婆,他人呢?”

  “把人交给老头子,他又匆匆离开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走了?”这么快?

  “老婆子,水呢?我让你烧的热水呢?”偏厅里传来了老大夫焦急的叫喊。

  “得了得了,现在就去。”

  见婆婆转身,我连忙跟上,“婆婆,我帮你吧,这大半夜的,还下了雪,天也冷。您年纪大了,手脚不好使,正巧我也睡不着。而且我病着的时候,也是您和老大夫收留和照顾我们三人,现下我和文雅明天就走了,你们也不肯收我们银子,无以为报,现在就让我帮帮你,尽点力,我心里也好过一点。”

  婆婆见了,执着我的手,宽慰的笑了笑,拍拍我的手背,“瞧你说得那个严重,那谢谢了。”

  跟着婆婆到了厨房里,她不仅烧了开水,还说看见那送来的主仆两人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似乎是连续几夜里都在赶路,也不知道有没有饿着,遂尔给他们熬了米粥粥做了两个简单的小菜,我看她忙来忙去忙了一夜,便让她先回房休息,余下的活儿我都接下了。

  端着热粥和小菜我来到老大夫所处的房间里,刚刚到房门前,听见老大夫苍老的声音正叮嘱着如果有什么事便唤他,我正欲抬手敲门,‘吱呀’的门便开了。

  “老大夫。”

  “杜公子?”见到是我,或许是意料之外,老大夫怔了半晌。

  “婆婆去休息了。”我示意了手中饭菜,“婆婆说他们许是饿了,还弄了吃的给他们。”

  “这怎么好意思?”

  “不碍事,您不也忙了半夜,早些去休息吧。”

  “可你明天不是要赶路吗?”

  “没事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见他似乎还有话说,我抢在话头先,“在您这里白吃白喝了一段时间,你您不也没计较吗?这点小事您老还跟我计较?”

  “这……”

  “您老不是睡在隔壁吗?有事我会叫你的。”凡事有病症的病人,老大夫都会睡在他们隔壁的房间,以防半夜出事,一是来得及时,二是他老了,真要是跑也怕碍事。

  “这……”考虑再三,见我执拗不让,“好吧,麻烦你了。”再细细的叮嘱了几句,便提着药箱到隔壁的房间里休息了。

  空了只手,我敲了敲门,一声没人应,便又敲一次,再敲一次。“没有人吗?”里头还是没有人回应。心里担心着,便推开门径自进去了。

  橘色烛火摇曳的房间,火盆吡叭的响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不大的房间一眼看尽,只在床上见到一具修长的身影。

  “人呢?”我思忖着,将饭菜放下后,赶紧关门出去,怕屋外的寒意打扰到了房里休息的病人就不好了。

  “咳咳咳。”一直睡在床上的人咳了几声,引起了我的注意。门没有完全掩上,我怔愕的杵在了原地。

  因为,那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熟悉?

  “水,水……陆鸣,水……”

  陆鸣?

  那人在唤陆鸣?

  “靖轩!”我激动得推门冲到了床边。越近,心情越是激动。那床边的白鞋,那儒雅的白衣,那修么的身影,那俊美的面庞,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靖轩!!”我扑到他身上,无骨的小抚上我朝思暮想的面颜,瘦了,他瘦了,精神也差了,面色更苍白过以往,“靖轩,我是欣然,你听见了吗?”在眸中打转的泪珠,终是未能挡住,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欣然?”他努力的睁开迷蒙的眼睛,抬起手想碰触,因为他怕,这会是梦。

  “靖轩,我是欣然。”紧紧抓着他的手,压在我的脸颊边,微凉的温度也正是我日思夜想的体温。“我是欣然,你看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欣然,你真的是欣然?”手心的温度证实了这并不是做梦,那滑过手背没入床上的泪水,一声声娇柔的呼唤。“欣然。”他腾的起身,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激动的呼吸落在我有颈边,泛着热气。“你真是欣然?我没有作梦吗?”

  “靖轩,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也怕这是梦,可他在我怀里,他正抱着我,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他的心跳都告诉我,我们都不是在做梦。

  ☆★☆★☆★☆★

  “我觉得我是不是在做梦?”文雅一早包袱款款的出现在靖轩的房间,扯着自己英俊的面皮子自言自语的喃喃。“为什么我只是睡了一个晚上,你这个病痨子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没睡醒!我没睡醒!”

  我没好气的也给他轻拧了一下,“好了,别再玩了。靖轩找到了,你也不劳再费心去打听,然后别再回来找我哭,你怎样牺牲了自己的色相,助我完成大业。”总是一堆说不完的借口就会跟我拿乔。

  “然儿,你变了,你跟着病痨子多了,学到了他们商人市侩的那一套,把人利用完之后就过桥抽板!”他说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俨然我的确这么作了。

  可我这么做了吗?

  我不过是叫他不要这么劳累,终于好好可以休息了!我看他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他才是那个在商场打滚久了,事事都往利己不利己的方向去想。

  坐在床边的靖轩轻轻一笑,温煦如三月春风,“文雅你言重了。我想然儿是真的要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听然儿说这段时间你为了然儿和我的确是够辛苦了,而且过两天我们还要赶往龙城,后面还要你多多关照呢。”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下来,那才是塞得伶牙俐齿的文雅哑口无言。

  我莞尔一笑,“好了,芫荽,现在不管我们市侩与否的问题,靖轩现在要休息了。”语气温柔的我向这个挡着我夫君休息的下逐客令,“识相的,就替我把门关上,我在这里替靖轩跟你说声谢谢了。”这个才是真真正正的过桥抽板。

  “然儿。”似是对我的作法不大满意,靖轩唤了我声。

  眼角一提,我瞪了他一眼,让他乖乖闭嘴一切由我作主。

  “好好好,我走我走,不打扰你们夫妇恩爱。”总算知道自己有多碍地方的人主动退出房间,还真如我所言的,替我把门掩好关上。

  “然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毕竟来者是客,还是朋友,这样赶人走不好吧。”靖轩说得有些激动,末了,还咳了两声。

  “你看你,连自己也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你把自己管好,再来管我做得对不对。”我替他顺了顺背,再给他倒杯水,最后看着睡在被窝里的儒雅夫君似乎挺温暖舒坦的,心意一决,把鞋子一脱,我掀起了被子,就往他怀里一缩。

  “然儿,这……”靖轩绕是被我的举动一时无语。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可是……”

  五指并拢的小手轻轻的压在他也略显苍白的唇瓣上,“别再可是不可是的,你也知道我们过两天是赶路的,不赶紧给我睡觉,你看我会不会押你回洛城?”

  其实靖轩也知道我说的只是说不能做是气话,他笑了笑,把我搁在他心门的手,紧紧的捏在他的手心里,属于他的气息,透过温热的掌心传到了我的身上。

  “好,夫人,为夫听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将为夫赶回洛城,为夫害怕呢。”

  “怕什么?”

  “怕没有你的日子。”

  我脸一热,更往他怀里缩了缩,让我们彼此靠得更近。“贫嘴。”

  “这是实话。”

  “靖轩!”

  “别再离开我身边了,好吗?”声音悠悠尔雅,轻柔的吐息从我头顶如风般拂过,却一字一字的凿进我的心里。

  “好,我答应你。”

  只愿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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