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纵马_穿成炮灰后我靠厨艺饲养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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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纵马

  翌日一早,大队人马继续向山顶进发。山峰陡峭,再加上官道狭窄,马车颠得人胃里直翻涌,姜妤不再探出头去往外看。期间祁琰也派人来多次看望她,但一见到他身边的人就不难想起他昨日要她留宿主帐的场景,一夜温存,连喝口水都呛了好一会儿。

  能看出来陛下这次的确是临时起意,一连几天皆住在营帐里,连个正式的住所都来不及建。但这里青山绿水自由畅快,比起森严肃穆的皇宫当真是妙极。

  随着从人群中传来饿一阵阵惊呼,今年春狩的头等彩头被公之于众:是一张雕羽大弓,通身的墨色光是摆在那里就让人不寒而栗。它可是有来头的,大禄开国皇帝就是带上它御驾亲征一箭将敌国首领的项上人头钉穿在墙壁上。

  有看点的是,今年比的并不是狩猎数量,而是积分。白虎黑熊等大而凶猛的野兽捕获一只是计二十分;山鸡野兔等性情较温和的按五分计;至于再小的飞鸟,就值一分。

  就算是不精骑射的儿郎,只要脑子好使,用些诱饵,守株待兔也是能取得成绩的,总不至于空手而归面子上过不去。

  此话一出,武将们立即摩拳擦掌。那不单单是一件武器,更是无上的荣耀。韩清驰意气风发,连坐下的马都蹬了蹬马蹄,蓄势待发。

  一声锣响,马与主人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落了下风。等都走得没影了,祁琰才不紧不慢骑出一匹汗血宝马。

  马蹄滴答滴答,悠哉走到姜妤面前打了一阵响鼻。

  “上来。”马背上的人朝她缓缓伸出手。手臂有力,直接将她拽到马上,姜妤抚摸到他胸前的盔甲,是冰凉的。

  “你不去吗?”刚一开口,姜妤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多么可笑。都决定给了彩头,那与他们竞争又是个什么意思?拿走别人的彩头,让别人无彩可拿?

  回答她的是一阵春风。祁琰扯过缰绳,还不忘嘱咐好姜妤:“坐好,朕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便一夹马腹,马儿驰骋在山道上风到耳边呼呼作响。姜妤不敢睁眼去看,只是紧紧抓住祁琰身前的那两根垂下来的皮带子一刻都不敢松开。

  这也太刺激了!虽说是“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但这种感觉真是和现世景区里老大爷嘎得嘎得牵的观光马不一样啊!

  她不敢乱动,受不住这种风驰电掣只好慌张提醒:“慢……慢点。”

  风声将她的娇呼削减,紧闭的双目还有驼红的脸颊,额头上还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祁琰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找到了姜妤害怕的事物,他挑眉,嘴角不可查觉的坏笑:“要是再拽,就要拽坏了。”

  一拉缰绳,马儿发出嘶鸣速度放缓,姜妤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后脑勺磕在坚硬的盔甲上,她吃痛:“嘶,轻点。”

  软玉娇香撞了满怀,祁琰笑得爽朗,马儿还是如之前一般跑跑停停,与姑娘的气极声一同响彻山涧。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快放我下去!”

  “哈哈哈哈哈……”

  祁琰愈发觉得他这匹马的好处了,此乃东胡进贡,枣红色的马身据说能日行千里。具体能跑多少他没试过,就冲这一跑一停的反应能力就这知绝对是匹能明白主人心意的家伙。

  到达后见姑娘沉着脸色与他赌气,祁琰直接腋下一夹将她提溜下来。缰绳一扔,丢给暗影牵去吃草了。

  脑袋里还是晕晕乎乎,连走路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姜妤甩开男人的手,决定再也不去理他。

  可下一秒男人就像膏药一般又黏上她:“你头晕,自己走不稳。”

  他还知道啊!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是错,还犯。姜妤抬头望了眼前的巍峨,只觉脚下跟踩在棉花套子里一样轻飘飘。

  “你背我。”

  “好。”都是自己惹得祸,只要是能哄回来干什么都是好的。毕竟来之前,这样的场景早就在祁琰心中预想过一遍。

  她贴在他的背上,他一步一步走过石阶。他背上撑起的,就是他以后的全部。待登上顶峰,姑娘一脸欣喜俯视中山间春景,指给他看:“你瞧,真漂亮。”在此处甚至能见到皇宫,他一一指出来,告诉她那是何处。

  姜妤这才知道她脚下站的是骊山山顶,石阶尽头并无特除,只有一座凉亭。看着牌子上“清凉台”那三个大字,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为何会带我来此处?”

  当初春狩地点定在此处的确是有私心,清凉台是京城的最高处。传闻在最高处见到春日里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男女,都会走到白头。

  这种可笑的传闻不知是出自何人之口,但更可笑的是,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祁琰竟然相信了。他深知,这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但真的有万一呢?怀有侥幸心理,他想来试试。

  这里是足够安全的,连从营帐处行至此处的时间都算过了数遍,就等明日的太阳升起,初升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带着他寄予的所有美好希望洒落在他们身上。是荒谬也好,无稽之谈也罢,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的。

  最近的祁琰的感觉是愈发强烈了,他没有告诉姜妤,他最近做了梦,一个她离开的梦。

  她穿着大红婚服头戴凤冠,跟在他身边站在大殿前。他们成亲了,那是封后大典。他亲手将皇后册宝交与她手上,跟她说:“我这一辈子,就交到你手中了。”她点头,轻笑。

  画面一转,是婚房。养心殿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分毫不差,他们喝下了合卺酒。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她胸口涌出,已经分不清是婚服的红还是鲜血,她虚弱地躺在他怀中,嘴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什么。她面无血色,皓腕从他眼前垂下。

  他还是失去她了啊。

  没人知道他从噩梦中醒来后是怎么的心境,担心、不安、恐惧……

  只能以这种方式聊以慰藉,殊不知,还是没能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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