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_契约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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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孙裳娴一见赵璋宏被打的奄奄一息,她立时飞身扑了过去,挡在他身前,“你要杀杀我,是我勾引了他,与他有什么干系!”

  萧纪凌猩红着眼道一声,“好啊,朕成全你。”

  他回头拔起一个锦衣卫腰间的绣春刀,不管不顾的就要刺过去。

  孙太后急煞了眼,抻手抓住他的胳膊,“皇上,你不能杀啊。”

  萧纪凌厉声道,“朕杀一个荡/妇怎么不能杀?”

  孙太后抢不下他手里的刀,试着劝说道,“皇上,纵使他们有罪,你也不必亲自动手,将他们移交刑部,由刑部定案再论罪也不迟。”

  萧纪凌冷呵一声,“母后,朕是年纪小,不是傻,你糊弄朕也得有个限度!”

  皇后失德怎么着也轮不到刑部来管,不过就因为刑部尚书是江寒英,她还指望着他能在其中周转。

  孙太后蓦地泪湿,她柔声道,“她是你表姐,你要杀她,可让你舅舅怎么活?看在哀家和你舅舅的面子上,留她一条性命吧。”

  萧纪凌眼中压抑着厌恶,他扬手将她一推,看她朝后踉跄被一旁宫女扶住,他凶声道,“在你心里,朕算个什么东西!”

  他踏步近孙裳娴跟前,提着她的衣领将人扯起来,“贱货!朕给你个痛快!”

  他扬起绣春刀对着她当胸一刀。

  只听噗呲刀入□□,孙裳娴痛的吐出一口血,他挥手将人丢地上,冷笑着看向赵璋宏,“朕今天好事成双,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伴。”

  他踩着步过去。

  赵璋宏愣愣的瞧着孙裳娴没了气,旋即苟着背超后退,“别,别杀我。”

  萧纪凌走到他跟前,阴声道,“你怕死啊,朕看你刚刚痴情的很,现在就变了,变了就以为朕会饶你吗!”

  他不管不顾的提着刀往赵璋宏身上砍,都被赵璋宏躲了过去,他朝左右的锦衣卫道,“把他给朕按住了。”

  那两个锦衣卫便上前抓住赵璋宏的胳膊,赵璋宏慌得朝孙太后喊,“姨母救命!”

  孙太后伸长了手臂张着口,可却一点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她的儿子已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束缚着他了。

  萧纪凌便刺中了他的胸口,一刀还不够,他连刺了三四刀,将人活生生砍死,他才甩开了刀,愉悦的笑起来,他转头望一眼吓傻的孙太后,扬袖一甩,大步出了苍澜殿。

  沈立行瞧他走了,忙悄声跟魏濂拱手道,“厂督,卑职去了。”

  他正身先走,其后的锦衣卫抬起地上的两具尸体也离开了。

  有太监进来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血腥味顷刻消失,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

  魏濂负手望门边走,快跨出门槛时,他回身看了看孙太后,她已满面惊恐,他绕一下手上的戒指,温着话提醒道,“娘娘,您看见了,皇上他可恨着您了,您觉得他会向着您吗?臣之前所说的三件事,还望您多多考虑一下,臣的耐心足,给您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您若还是这样的态度,那臣就只得与皇上聊聊贴心话了,臣以为,您一定不愿意看到今日的场景再出现吧。”

  他顿了顿又道,“娘娘就别打什么落胎的主意了,您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宝,凤璋殿内的太监昨儿都被调出去了,在您身边伺候的都是臣的人,您自觉点,臣也轻松。”

  他仰头看天,日光落在枝头上,照出了金色的光晕,他舒适的耸一下眉,跨出了殿,只余身后人陷入无边的绝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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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四十四个串儿

  进府已至黄昏,傅晚凝和香阁在墙角边辟出个小花圃,正在种从苏州府带回来的茶花。

  魏濂晃过去,瞧她掀一半裙子,细白的脚腕露在外面,额上也是汗涔涔,不过双颊红的可爱,正给刚种的茶花浇水,一见着他就笑,“回了。”

  香阁拎着水桶靠边,拽下帕子给她擦汗。

  魏濂拿走她手里的水瓢,“怎不叫下人做?”

  傅晚凝直起身,活动着酸掉的腰肢,道,“也闲,就种着玩了。”

  香阁出了苑去让厨房烧水。

  魏濂牵住傅晚凝的手进屋里,正见那只拂林猧儿蜷在榻边的小窝里睡觉,他皱一下眼,“还上榻了,惯的不成样子。”

  傅晚凝甩他手,把那小窝捧下去放到墙角边,拂林猧儿的小耳朵抖了一下,迷糊着小脑袋叫唤,傅晚凝抚着它的头,它便又睡了过去。

  魏濂解掉曳撒,懒着身靠在榻上,“咱们在屋后开个温池吧,老让厨房送水来,麻烦。”

  傅晚凝褪去脏掉的外衫,腮边生粉,“听你的。”

  魏濂闭着眼冥想,“今儿皇上让我大开眼界了。”

  傅晚凝站在架子旁净手,“皇上做了什么?”

  “他亲手杀了皇后,”魏濂睁开眼,望着她温情脉脉,“以及她的奸夫。”

  傅晚凝手打颤,“太后娘娘为何不出面制止?”

  “皇上比我想象中的可怕,”魏濂觑着眼叹气,“太后娘娘快要管不住他了。”

  香阁叫人抬水进来,未几又离去。

  “太后娘娘势颓了?”傅晚凝问完这一句不等他回答,先钻隔间里去沐浴了。

  魏濂枕着手臂望屋顶,他心下着寒,萧纪凌不好掌控,孙太后一倒,他在朝中独大,以萧纪凌的性子定会给他设难,他后面路难走了。

  傅晚凝洗好出来时,魏濂朝她伸手,她走过去搭在他手上,道,“我瞧你累得慌。”

  魏濂拿毛巾给她擦拭头发,“这两日要忙些,过了这阵子会好。”

  傅晚凝踢掉木屐坐上榻,看他道,“不太信,往后还往内宫跑吗?”

  “约是要去一两回的,”魏濂将半湿的毛巾搭凳子上,用手给她缕发,“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傅晚凝偏脸疑问,“做错了什么?”

  魏濂顿手,眼睛盯着她眼角的红痣道,“把人逼急了,可能会狗急跳墙。”

  傅晚凝不甚懂,“你逼谁了?”

  魏濂抚抚她的面容,“徐府如果有人来府上,你别去见。”

  傅晚凝眨眨眼,“你把富贵怎么了?”

  “没怎么,政事上的争夺,他抢占我的东西,我只是讨回来顺道让他帮个忙,”魏濂不经意道。

  这种事不是不愿和她说,说了只会让她徒添烦恼,他不想他们之间参杂着旁的人或物,他和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纯粹的,没有阴谋交织,往后他亦不会将她牵扯进来。

  傅晚凝低垂着脸,乖巧的答应道,“我不去见人。”

  魏濂转过她的身,给她捏肩,“见人也没事,带着香阁,别和她分开。”

  宫里侍奉人的,在这上面是一把好手,傅晚凝身子放松,侧脸道,“你明儿上朝吗?”

  “不太想,”魏濂懒散道。

  傅晚凝移开他的手,爬下地,到拔步床那里拿了只荷包,走过来道,“我在里面放了些菖蒲,对身体好,你佩着吧。”

  魏濂接过那荷包放鼻下嗅了嗅,清香凝神,他笑道,“我头次带这样儿的荷包。”

  傅晚凝拉开手上的缎绳,将头发绑一起,“本想给你编个穗子,后面想想还是荷包实用。”

  魏濂把荷包挂曳撒上,也走下来,“我叫他们在苑里摆一桌果膳吧,天儿太热,吃不下饭。”

  傅晚凝自是同意。

  他们出屋时,月亮正挂顶天,月辉撒地上,花影朦胧。

  苑里早摆好了,他们过去坐下,香阁便遣了其他人出苑。

  魏濂给她剥了颗桃儿,“快到中秋了。”

  傅晚凝咬着桃肉,“你们都怎么过的?”

  魏濂塞一颗樱桃进嘴里,“没在府里过,一般都要在宫里伺候,忙到深更半夜才得空休息。”

  傅晚凝目露怜意,“今年还忙吗?”

  “应该闲,到时候是想出去玩还是在府里过节?”魏濂问道。

  傅晚凝把桃核丢唾壶里,“府里吧,咱们可以自己做菜做月饼。”

  魏濂用勺挖掉桃核把果肉放碟子里,置她手边道,“自己折腾麻烦的很。”

  傅晚凝将碟中一半的桃放他手里,“我做给你吃。”

  她的声音很轻,魏濂只以为听岔了,他把桃吃掉,笑弯了眼问,“我没听清。”

  傅晚凝眸色潋滟,“我给你做饭。”

  魏濂将头搭在桌上,凝望着她道,“听着不真实,你会下厨?”

  “会一点,”傅晚凝的唇微微上翘,“我娘教的。”

  魏濂从水果盘里捡出葡萄,“在安乐侯府也要自己做饭?”

  “偶尔要做,那些丫头婆子常克扣我们饭菜,吃不饱了我娘就得自己开小灶,”傅晚凝吃着葡萄和他徐徐道。

  魏濂折起身,揽了揽她的肩,“你是我夫人了,这种粗活不要做。”

  傅晚凝心里发甜,她把问题抛给魏濂,“中秋怎么过?”

  “就在苑里过,吃的喝的让下人做,你别碰,陪着我赏月就好,”魏濂柔声道。

  傅晚凝面显欢快,“置一张竹席,让丫头们也过来吃。”

  “乱了身份,让她们候着就好,你是主母,偶尔体恤一下她们敬着你,像这种节气就算了,长此以往就没个尊卑,往后你管家了,她们哪还听你的话,”魏濂轻敲一下她的额头,给她说着宅子里的门路,“你瞧哪家夫人天天和丫鬟一起黏黏糊糊,再是温和,那也得端着点,亏你是大宅子里出来的,这点道理都不懂。”

  傅晚凝看一下他含笑的眼,尴尬道,“我很少出院子,除了逢年过节必须要去大夫人院子……”

  魏濂捏一下她的脸,“不怪你,你性儿招人喜欢,丫头们也爱黏你,我若叫你突然改了,倒不像你。”

  傅晚凝绞着手,“我娘说,我这性子不好,人见了都想掐一把。”

  “你娘想你好,”魏濂倒一杯清水喝掉,“强势一点不容易遭罪。”

  傅晚凝苦闷,她太软弱了。

  魏濂抿唇笑,“你不需要强势,我看着正正好。”

  傅晚凝去牵他的手,“假如拖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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