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选择的权利
“莫甘娜....”
“你就是恶魔女王？”
面对刚出现的靓影，陈锋严阵以待，只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狐疑。
原因也很简单，这面前的曼妙少女，实在是与他想象中恶魔女王的形象大相径庭。
在他想象中，能将如此多凶神恶煞的恶魔镇的服服帖帖，忠诚到可以近乎是狂热的程度，恶魔女王的魔威可想而知，一定是凶名赫赫，残忍无比。
而刚才出现的阿托，也在验证他的想法，心想一个将军都身高十尺有余，孔武有力，那想必恶魔女王一定是个身高数十米，身体丑陋崎岖，整天以杀人为乐，活人为食，狰狞无比的老巫婆形象。
可当陈锋真正看见莫甘娜的样子后，说实话，他被惊到了。
眼前的女人，虽然背后生有一对紫色的机械翅膀，但是那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都与人类一般无二，与陈锋的设想大相径庭。
更为惊人的是，陈锋竟然没有从这美艳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邪恶的气息，浑身散发出的特殊香气反而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般。
这种让人不由得感到亲近的错觉让陈锋心头一凛，竟然能让他下意识地放松警惕，说明人畜无害的美女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需要小心应对。
收敛心思，陈锋脸色再次冷了下来，单手提起长刀，刀锋闪烁，直指莫甘娜，朗声道：
“就是你，让恶魔袭击雄风基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用核弹做什么！”
然而，在另一边，看似淡然微笑的莫甘娜，此时心中也是颇为不平静。
“谢特....都告诉这群小子低调一点，这可还行，直接把他么的光之巨人惹来了...”
“我就躺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莫甘娜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内心逐渐抓狂。
而另一边的陈锋，看着莫甘娜表情不断变化，以为她有什么新的盘算，眼中厉芒闪现，高声喝道：
“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我动手了！”
说着，他周身光芒再度汹涌起来，缕缕金芒从他身体各个角落升腾而起，逐渐汇聚在长刀之上，眼看就要再汇聚呈一柄金色大剑。
“唉...等会儿等会儿！”
“你先把刀放下，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见陈锋要动真格的，莫甘娜连忙摆摆手，显示自己毫无敌意。
然而陈锋依然保持出刀的姿势，严阵以待，双眼明亮如炬，显然并不相信莫甘娜的说辞。
见状，莫甘娜也只能撇撇嘴，忽得轻叹一口气，缓缓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吗....”
“刀放下，我告诉你”
听闻，陈锋略微犹豫，他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个恶魔女王，但是，他也确实很想知道，这一切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犹豫再三，陈锋还是做出了决定，他想听听莫甘娜的陈述，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关键的情报。
只见他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锋锐消解了不少，周身金色光芒略微收敛，长刀下放，却没入鞘，依旧保持警惕。
莫甘娜瞟了陈锋一眼，没再说什么，忽得仰头，目光放向无垠的夜空，有些悠远。
“煜坤之刃....陈锋，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
莫甘娜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问出的问题，更是令陈锋一愣，不知所问为何。
“你们的教科书上，说宇宙是137亿光年，呵呵，倒也没错多少...”
“这确实是‘已知宇宙’的大小...”
莫甘娜轻笑一声，自问自答。
忽得，她的彩色的瞳孔忽然放在陈锋身上，眼神深邃：
“那你知道，宇宙，是怎么来的吗？”
陈锋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没得到回应，莫甘娜也不恼，而是继续道：
“就像你们地球上的孩子，是由自己的父母孕育而来...”
“宇宙，同样也有自己的造物主....那是一个宇宙之外的世界，是一切的起源.....”
“我将它称之为....虚空....”
话音未落，陈锋突然感到一阵胆寒，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眼睛看向了这里，冰冷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窟。
然而这种感觉却转瞬即逝，下一刻，一切如常，令陈锋疑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而莫甘娜也好似没有受到影响一般，继续侃侃而谈：
“虚空，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存在于宇宙内的每一个角落...”
“生活在里面的，都是与我们不同的次生物....”
“他们的存在，决定了我们世界的一切规则....”
“我们已知的所有规则，在他们手中，弹指可改....”
陈锋默默听着，忽得问道：
“你说这些，跟你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莫甘娜一顿，紫色的艳唇忽然扬起一抹微笑，看着陈锋，认真道：
“正如我所说的..”
“只要我们一天不能控制次生物世界，那我们的所有的秩序就是一个笑话，规则改变，秩序顷刻间就会崩塌...”
“然而已知宇宙的所有文明，都是服从于秩序，这明明就与宇宙规则相悖...”
“所以我要让所有文明从虚假的秩序中解脱，顺应宇宙的规律，实现真正的自由......”
“生命，不应该受任何束缚，天性，不应该受到任何压迫...这才是宇宙的真理！”
说着，莫甘娜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邪意，冷笑道：
“但是，我那个该死的姐姐，为了维持自己正义的统治，始终不相信我的任何理论，甚至把我定义为邪恶，要消灭我，呵呵！”
“所以，为了实现堕落与自由，我只能将她的正义秩序，破坏殆尽...”
“因此，我需要力量...”
说着，莫甘娜再次将目光放向了陈锋，伸出右手，带着一抹真诚：
“陈锋，加入我吧..”
“你不是也在为人们的幸福而战吗...”
“有什么，能比获得自由，更加幸福的呢！”
图穷匕见，莫甘娜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她升起了收服之心。
毕竟，无论是实力还是理想，陈锋都是数万年以来第一个让她感觉到惊艳的存在，这样的人才，莫甘娜不想放过。
并且，她心中也有种预感，有了陈锋的帮助，她的梦想会更早地实现。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与陈锋讲这么多，而不是一开始直接将阿托带走。
然而，面对莫甘娜的盛情邀约，陈锋却是显得十分冷淡。
他神色依旧冷峻，凝视着面前这白皙的小手，片刻后，倏然开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回，轮到莫甘娜愣住了，悬在空中的手骤然僵住，茫然道：
“什么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到底要用核弹，干什么！”
陈锋抬头，目光依旧凌厉，好像没有收到一丝一毫地蛊惑。
“哦，核弹呀，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打算炸死你们地球人...”
莫甘娜轻松道:
“我只是利用核弹中的核辐射，帮我转播恶魔因子而已...”
“到时候，数以万计的普通人都可以成为恶魔，成为我的战士，享有强健的体魄和无穷的寿命...”
“这对你们这些平均年龄不到100岁的种族来说，这可是一次来之不易的进化契机.....”
莫甘娜忘我地解释着，然而，对面的陈锋，却是倏然一笑，声音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嘲讽。
“呵呵...”
莫甘娜话语一顿，神色有些冷，平淡问道：
“你笑什么”
“呵呵...我在笑，你的自相矛盾...”
陈锋收敛笑意，神色逐渐严肃。
“你刚才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实现生命的自由？让一切的天性得到解放？为此，你需要恶魔战士？”
“你说这是他们的契机...”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老百姓的想法...”
陈锋眼中光芒渐亮，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由...”
“可是，你又是否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
“你有问过他们，是否愿意成为恶魔吗？”
“你的自由是自由，他们的自由，就不是自由吗！”
说着，陈锋长刀一斜，直指雄风基地的方向，言语有些激动：
“还有，为了你的自由，你就可以随意地剥夺他人的生命？那这算哪门子狗屁自由！！！”
他单手一掏，将一张染血的照片隔空取出，死死捏在手中，声音嘶哑道：
“上面的女孩，才六岁.....”
“他的爸爸，为了保护核弹，被你的恶魔士兵们活活打死...”
“你告诉我！凭什么他要为了你的自由而去死！”
“凭什么！”
这最后一句，陈锋几乎是吼着说出的，眼睛都出现了一抹血红。
面对陈锋的呵斥，莫甘娜也像是语塞了一般，披散的青丝阻挡了她的脸颊，露出的那只彩色瞳孔中一抹茫然一闪而逝。
但踌躇片刻，她还是开口了。
“...这是战争，为了获胜，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们已经受到了那正义秩序的荼毒，我是在拯救你们！”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你的拯救！”
“......”
陈锋缓缓抬起长刀，那刀尖距离莫甘娜的鼻尖仅仅一指之距，目光凛然道：
“你们跟天使的战争，我管不着...”
“有人想堕落成为恶魔，我也管不着...”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就有替我们做选择的权利！”
“地球人的未来，只能由地球人自己决定！”
“天使也好，恶魔也好...”
“你们胆敢插手，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说着，陈锋胸口忽得一道红光闪过，箭矢状的能量核心逐渐浮现，升腾的光焰，竟逐渐在他身后形成一道银色的巨人虚影，那莹白的双眼，缓缓落在莫甘娜的身上，如同煌煌大日，威严而又圣洁。
与那双眼对视，莫甘娜也出现了瞬间的呆滞，只是在下一秒，她便回过神来，看向陈锋的目光，无奈中，有些复杂。
注视少顷，莫甘娜回过头去，迈步想要离开，却在即将消散时，驻足了一瞬间，低声道：
“在这个世界，想要实现一些东西，就必然需要伴随牺牲...”
“你还太年轻...”
“早晚...你会懂的...”
话音未落，莫甘娜曼妙的身姿已经跨入了一道扭曲的虫洞，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消失的，还有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阿托。
见二人消失，陈锋目光闪烁，长刀缓缓入鞘。
伫立于空中，他的脑海里，却还在回想着莫甘娜最后的话语。
“必须要有牺牲吗...”
他缓缓抬起左手，白色的进化者信赖，正跳动着莹莹绿光。
注视半晌，他却灿然一笑：
“呵呵....”
“那到时候，有我就够了吧...”
“只要光...能够传递下去...”
在这无人的荒野，青年低声诉说着。
这是宿命，还是决心，现在，还无人知晓。
恶魔城堡。
莫甘娜一步从山林跨入大厅，随手将已经成为一摊烂肉的阿托丢在地上。即刻，就有恶魔上前，带着阿托前往治疗室。
莫甘娜坐在她的王座之上，像是陷入沉吟，片刻后，只得一声长叹。
“哎....那傻小子....还真会说呀...”
“算了，就不招惹他了...省的他真的发疯把我院子拆了...”
像是下定决定，莫甘娜摆摆手，命令道：
“把雄风基地那些小子撤回来吧，任务终止！”
然而，接收到这命令，恶魔们却有些面面相觑，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属下异常，莫甘娜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终于，一只恶魔斟酌片刻，走上前来，躬身道：
“女王，去往雄风基地的恶魔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莫甘娜一惊，差点没坐稳从王座上滑下来，胸前的那一对大白兔都是一阵波澜起伏，看得那只小恶魔心神荡漾，差点当场流鼻血。
莫甘娜此时没有注意到属下的无礼，而是不可置信地说道：
“阿托出发之前不是又找了两只小队增援吗？”
“三支恶魔小队，这么快就没了？”
那小恶魔回过神，疯狂点头，说道：
“是的，雄兵连的战斗力有些超越预期，三支小队....没有坚持多久...就全灭了...”
莫甘娜嘴角一抽，这可是三支恶魔小队啊，足以与天使军团鏖战的存在，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就被一群小孩子干没了，这雄兵连的成长也有些太快了。
虽然能用基因移植技术把他们复活，可也得花费不少材料。
更何况，那陈锋才警告她，让她不要太过分，再来一次黄村那事，恐怕他真得暴走了。
“唉....算了算了...这华夏..是待不得了...”
莫甘娜又是一声叹气。感觉今天尽是诸事不顺。
“还是换个地方吧，低调点发展...”
“只要那些凡人是自愿信仰堕落，那傻小子就管不着了...”
“选哪里呢....”
莫甘娜目光吞吐，默默思考。
少顷，她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
一个自由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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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象中，能将如此多凶神恶煞的恶魔镇的服服帖帖，忠诚到可以近乎是狂热的程度，恶魔女王的魔威可想而知，一定是凶名赫赫，残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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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惊人的是，陈锋竟然没有从这美艳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邪恶的气息，浑身散发出的特殊香气反而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般。
这种让人不由得感到亲近的错觉让陈锋心头一凛，竟然能让他下意识地放松警惕，说明人畜无害的美女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需要小心应对。
收敛心思，陈锋脸色再次冷了下来，单手提起长刀，刀锋闪烁，直指莫甘娜，朗声道：
“就是你，让恶魔袭击雄风基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用核弹做什么！”
然而，在另一边，看似淡然微笑的莫甘娜，此时心中也是颇为不平静。
“谢特....都告诉这群小子低调一点，这可还行，直接把他么的光之巨人惹来了...”
“我就躺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莫甘娜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内心逐渐抓狂。
而另一边的陈锋，看着莫甘娜表情不断变化，以为她有什么新的盘算，眼中厉芒闪现，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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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周身光芒再度汹涌起来，缕缕金芒从他身体各个角落升腾而起，逐渐汇聚在长刀之上，眼看就要再汇聚呈一柄金色大剑。
“唉...等会儿等会儿！”
“你先把刀放下，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见陈锋要动真格的，莫甘娜连忙摆摆手，显示自己毫无敌意。
然而陈锋依然保持出刀的姿势，严阵以待，双眼明亮如炬，显然并不相信莫甘娜的说辞。
见状，莫甘娜也只能撇撇嘴，忽得轻叹一口气，缓缓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吗....”
“刀放下，我告诉你”
听闻，陈锋略微犹豫，他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个恶魔女王，但是，他也确实很想知道，这一切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犹豫再三，陈锋还是做出了决定，他想听听莫甘娜的陈述，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关键的情报。
只见他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锋锐消解了不少，周身金色光芒略微收敛，长刀下放，却没入鞘，依旧保持警惕。
莫甘娜瞟了陈锋一眼，没再说什么，忽得仰头，目光放向无垠的夜空，有些悠远。
“煜坤之刃....陈锋，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
莫甘娜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问出的问题，更是令陈锋一愣，不知所问为何。
“你们的教科书上，说宇宙是137亿光年，呵呵，倒也没错多少...”
“这确实是‘已知宇宙’的大小...”
莫甘娜轻笑一声，自问自答。
忽得，她的彩色的瞳孔忽然放在陈锋身上，眼神深邃：
“那你知道，宇宙，是怎么来的吗？”
陈锋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没得到回应，莫甘娜也不恼，而是继续道：
“就像你们地球上的孩子，是由自己的父母孕育而来...”
“宇宙，同样也有自己的造物主....那是一个宇宙之外的世界，是一切的起源.....”
“我将它称之为....虚空....”
话音未落，陈锋突然感到一阵胆寒，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眼睛看向了这里，冰冷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窟。
然而这种感觉却转瞬即逝，下一刻，一切如常，令陈锋疑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而莫甘娜也好似没有受到影响一般，继续侃侃而谈：
“虚空，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存在于宇宙内的每一个角落...”
“生活在里面的，都是与我们不同的次生物....”
“他们的存在，决定了我们世界的一切规则....”
“我们已知的所有规则，在他们手中，弹指可改....”
陈锋默默听着，忽得问道：
“你说这些，跟你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莫甘娜一顿，紫色的艳唇忽然扬起一抹微笑，看着陈锋，认真道：
“正如我所说的..”
“只要我们一天不能控制次生物世界，那我们的所有的秩序就是一个笑话，规则改变，秩序顷刻间就会崩塌...”
“然而已知宇宙的所有文明，都是服从于秩序，这明明就与宇宙规则相悖...”
“所以我要让所有文明从虚假的秩序中解脱，顺应宇宙的规律，实现真正的自由......”
“生命，不应该受任何束缚，天性，不应该受到任何压迫...这才是宇宙的真理！”
说着，莫甘娜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邪意，冷笑道：
“但是，我那个该死的姐姐，为了维持自己正义的统治，始终不相信我的任何理论，甚至把我定义为邪恶，要消灭我，呵呵！”
“所以，为了实现堕落与自由，我只能将她的正义秩序，破坏殆尽...”
“因此，我需要力量...”
说着，莫甘娜再次将目光放向了陈锋，伸出右手，带着一抹真诚：
“陈锋，加入我吧..”
“你不是也在为人们的幸福而战吗...”
“有什么，能比获得自由，更加幸福的呢！”
图穷匕见，莫甘娜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她升起了收服之心。
毕竟，无论是实力还是理想，陈锋都是数万年以来第一个让她感觉到惊艳的存在，这样的人才，莫甘娜不想放过。
并且，她心中也有种预感，有了陈锋的帮助，她的梦想会更早地实现。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与陈锋讲这么多，而不是一开始直接将阿托带走。
然而，面对莫甘娜的盛情邀约，陈锋却是显得十分冷淡。
他神色依旧冷峻，凝视着面前这白皙的小手，片刻后，倏然开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回，轮到莫甘娜愣住了，悬在空中的手骤然僵住，茫然道：
“什么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到底要用核弹，干什么！”
陈锋抬头，目光依旧凌厉，好像没有收到一丝一毫地蛊惑。
“哦，核弹呀，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打算炸死你们地球人...”
莫甘娜轻松道:
“我只是利用核弹中的核辐射，帮我转播恶魔因子而已...”
“到时候，数以万计的普通人都可以成为恶魔，成为我的战士，享有强健的体魄和无穷的寿命...”
“这对你们这些平均年龄不到100岁的种族来说，这可是一次来之不易的进化契机.....”
莫甘娜忘我地解释着，然而，对面的陈锋，却是倏然一笑，声音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嘲讽。
“呵呵...”
莫甘娜话语一顿，神色有些冷，平淡问道：
“你笑什么”
“呵呵...我在笑，你的自相矛盾...”
陈锋收敛笑意，神色逐渐严肃。
“你刚才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实现生命的自由？让一切的天性得到解放？为此，你需要恶魔战士？”
“你说这是他们的契机...”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老百姓的想法...”
陈锋眼中光芒渐亮，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由...”
“可是，你又是否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
“你有问过他们，是否愿意成为恶魔吗？”
“你的自由是自由，他们的自由，就不是自由吗！”
说着，陈锋长刀一斜，直指雄风基地的方向，言语有些激动：
“还有，为了你的自由，你就可以随意地剥夺他人的生命？那这算哪门子狗屁自由！！！”
他单手一掏，将一张染血的照片隔空取出，死死捏在手中，声音嘶哑道：
“上面的女孩，才六岁.....”
“他的爸爸，为了保护核弹，被你的恶魔士兵们活活打死...”
“你告诉我！凭什么他要为了你的自由而去死！”
“凭什么！”
这最后一句，陈锋几乎是吼着说出的，眼睛都出现了一抹血红。
面对陈锋的呵斥，莫甘娜也像是语塞了一般，披散的青丝阻挡了她的脸颊，露出的那只彩色瞳孔中一抹茫然一闪而逝。
但踌躇片刻，她还是开口了。
“...这是战争，为了获胜，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们已经受到了那正义秩序的荼毒，我是在拯救你们！”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你的拯救！”
“......”
陈锋缓缓抬起长刀，那刀尖距离莫甘娜的鼻尖仅仅一指之距，目光凛然道：
“你们跟天使的战争，我管不着...”
“有人想堕落成为恶魔，我也管不着...”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就有替我们做选择的权利！”
“地球人的未来，只能由地球人自己决定！”
“天使也好，恶魔也好...”
“你们胆敢插手，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说着，陈锋胸口忽得一道红光闪过，箭矢状的能量核心逐渐浮现，升腾的光焰，竟逐渐在他身后形成一道银色的巨人虚影，那莹白的双眼，缓缓落在莫甘娜的身上，如同煌煌大日，威严而又圣洁。
与那双眼对视，莫甘娜也出现了瞬间的呆滞，只是在下一秒，她便回过神来，看向陈锋的目光，无奈中，有些复杂。
注视少顷，莫甘娜回过头去，迈步想要离开，却在即将消散时，驻足了一瞬间，低声道：
“在这个世界，想要实现一些东西，就必然需要伴随牺牲...”
“你还太年轻...”
“早晚...你会懂的...”
话音未落，莫甘娜曼妙的身姿已经跨入了一道扭曲的虫洞，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消失的，还有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阿托。
见二人消失，陈锋目光闪烁，长刀缓缓入鞘。
伫立于空中，他的脑海里，却还在回想着莫甘娜最后的话语。
“必须要有牺牲吗...”
他缓缓抬起左手，白色的进化者信赖，正跳动着莹莹绿光。
注视半晌，他却灿然一笑：
“呵呵....”
“那到时候，有我就够了吧...”
“只要光...能够传递下去...”
在这无人的荒野，青年低声诉说着。
这是宿命，还是决心，现在，还无人知晓。
恶魔城堡。
莫甘娜一步从山林跨入大厅，随手将已经成为一摊烂肉的阿托丢在地上。即刻，就有恶魔上前，带着阿托前往治疗室。
莫甘娜坐在她的王座之上，像是陷入沉吟，片刻后，只得一声长叹。
“哎....那傻小子....还真会说呀...”
“算了，就不招惹他了...省的他真的发疯把我院子拆了...”
像是下定决定，莫甘娜摆摆手，命令道：
“把雄风基地那些小子撤回来吧，任务终止！”
然而，接收到这命令，恶魔们却有些面面相觑，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属下异常，莫甘娜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终于，一只恶魔斟酌片刻，走上前来，躬身道：
“女王，去往雄风基地的恶魔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莫甘娜一惊，差点没坐稳从王座上滑下来，胸前的那一对大白兔都是一阵波澜起伏，看得那只小恶魔心神荡漾，差点当场流鼻血。
莫甘娜此时没有注意到属下的无礼，而是不可置信地说道：
“阿托出发之前不是又找了两只小队增援吗？”
“三支恶魔小队，这么快就没了？”
那小恶魔回过神，疯狂点头，说道：
“是的，雄兵连的战斗力有些超越预期，三支小队....没有坚持多久...就全灭了...”
莫甘娜嘴角一抽，这可是三支恶魔小队啊，足以与天使军团鏖战的存在，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就被一群小孩子干没了，这雄兵连的成长也有些太快了。
虽然能用基因移植技术把他们复活，可也得花费不少材料。
更何况，那陈锋才警告她，让她不要太过分，再来一次黄村那事，恐怕他真得暴走了。
“唉....算了算了...这华夏..是待不得了...”
莫甘娜又是一声叹气。感觉今天尽是诸事不顺。
“还是换个地方吧，低调点发展...”
“只要那些凡人是自愿信仰堕落，那傻小子就管不着了...”
“选哪里呢....”
莫甘娜目光吞吐，默默思考。
少顷，她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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