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064章】
不得不承认,秦栎推揉的手很好。
掌心混着药酒的热度，揉散进肌肤里，一点点地淤青里的痛散尽。
纪厘侧过头,偷瞥了一眼秦栎。
对方的目光正专注落在他的后腰上,在黄色床灯的照射，侧脸拥有了分明且迷人的线条，好看得不得了。
他要能长秦栎这好了。
每个人的审点不同。
在纪厘看来,原主长了一张天赐俊颜，但比起秦栎感的男人味还差了不少。
不过,堂堂影帝这一儿居然在帮自己揉伤？
纪厘想到这件事,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轻笑，透着点连他自己没察觉到的满足。
秦栎手中的动作微停，移眼对他笑分明的脸，“笑什？”
“……”纪厘语塞了一瞬,收起笑随口胡扯,“栎哥你要息影,去做个推拿师傅也不错。”
说完这话,他先被自己逗笑了。
以秦栎这如今的，即便退圈息影,也能轻轻松松休息一辈子吧？还用得着做什推拿师傅啊。
“行啊,我以后要被这个影视圈子淘汰了,拿着个医药箱跟在你的身边做个推拿师,你招不招人？”
纪厘没想到他连这话能接，愣了两秒才继续玩笑,“我怕付不起你的薪水，影帝可太贵了。”
秦栎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压在了他的淤青处，挑眉凑近,“我很便宜的，便宜还好用，你要不要招来试试？”
接触的地方升起热。
连对话的走变得奇怪了起来。
纪厘假轻咳了一声，还没等他回话，对方的手机响起了来电声。
“等我一。”秦栎去卫生间冲洗了一手，这才待在里接通电话。
纪厘连忙爬起身来，对上角落里一猫一狗圆溜溜的大眼睛，莫名觉得有尴尬。
他拿起秦栎带来的药酒，开始自行处理起膝盖上的伤口。
不过三四分钟，秦栎挂断了电话，重新走了回来。
纪厘抬眼对上他，从容而寻常地开口，“栎哥，剩的我自己可以处理，不麻烦你了。”
他真不娇滴滴的女孩子，这点够得着的小伤，他自己可以处理。
秦栎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遗憾，也怕自己的过分主动吓着青年，“行，那你自己处理。”
“嗯。”
失去了待在房间里的理由，秦栎在短暂沉默后，开了口，“那我先走了，你处理完后早点睡吧。”
对方拍戏累了一天了，该放松在个人空间里好好休息。
“好，栎哥晚安。”
“晚安。”
秦栎转身，刚走了两步折身返回。
纪厘只见他快步走到角落，把‘皮赖脸’的少直接拖出了房间。
狗子被自主人制服，不情不愿地嗷呜嗷呜地叫着，投纪厘的目光里充斥着求助。
——啪嗒。
房门被秦栎干净利落地关上。
少趴在纪厘房间门口，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着几步远外打算回房间的秦栎，嗷呜呜地发出哀怨。
——你自己留不来，还拖我走。
“天天黏着雪饼，你说你像什话？”
“汪嗷呜！”
元非刚刚拍完夜戏收工回来，他看着‘僵持’在走廊里的一人一狗，好笑道，“哟，你们这语言不通还能吵架呢？”
“……”
秦栎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早点休息吧，戏了还那精神？
元非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秦栎看着使小子的少，“再不进来，你的骨头零食全部丢垃圾桶。”
“……”
少屈服在自主人的威胁，飞速溜回房间。
秦栎关起门来，满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放心，我明天再带你去串门。”
少听懂他的思，这才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去啃骨头零食去了。
……
次日中午。
场务刚响起放饭休息的话语，周围的热闹声涌了起来。
休息室内的纪厘听见外的吵闹声，忍不住侧眸彩看去，“今天怎这热闹？”
“我去看看。”
包子见纪厘正在上妆，不方便走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没多久，他返身回来了，“纪哥，尹凝姐喊来的三辆餐车，请大吃午餐呢，食物品种还挺多的。”
纪厘听见这话，大概明白了。
尹凝作为季云启的经纪人，后者昨天拍戏时耍了点少爷脾气，反复NG也耗费了全剧组人的心力。
今天想着午餐请客、赔礼道谢，也正常操作。
化妆师停自己手中的动作，说，“差不多了，午正式拍摄再补补。”
“辛苦了，先去吃午餐吧。”纪厘笑着道谢。
化妆师被他的笑容给弄得迷乎乎的，心情愉悦地往外走。
包子水杯递了过去，问，“纪哥，你要吃什，我给你也去拿一点？”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纪厘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了尹凝，以及季云启的助理花卷。
两人的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袋子，里的食物香气扑鼻。
包子连忙走去迎接，“尹凝姐？快请进。”
“纪厘，你们还没吃午餐吧？”尹凝走近，顺手休息室的门关上。
助理花卷把手里的食物袋子放了来，“纪哥，这给你们准备的午餐，你们尽管吃，如果还有什想要的，我再去帮你们弄。”
纪厘看着满满的一桌子食物，哭笑不得，“尹凝姐，我们哪里吃得了这多，你们不用客气了。”
“这可不我们客气。”尹凝用眼神示了一关紧的休息室门，扬声笑说。
“有位少爷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了，这儿碘着脸，不好思亲自过来赔罪。”
纪厘眸光微妙地朝休息室门看去，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他起了身，刻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此刻，戴着墨镜的季云启正猫着身子，躲在休息室的门口听墙角。
他见尹凝的声音响起后，只换回纪厘的一阵沉默，心里觉得忐忑——
怎办？
他不真的得罪人了吧？
可现在冲进去道歉，不更丢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冷不防地被人从内侧打开。
季云启没有防备，重心一偏，差点场给里的人跪行礼。
幸好开门的纪厘眼疾手快地他拉扯住，哭笑不得，“季三少爷，你躲我休息室门口干嘛呢？”
“……”
季云启僵硬了两秒，故作从容地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路过，路过。”
尹凝实在看不去自艺人这股子傻劲了，走近他脸上的墨镜扯了来，“行了，知道自己错了好好和纪厘道歉，别耍这种小孩子心思。”
季云启猛地一捂眼，但还慢了半拍。
纪厘瞥见他略微有浮肿的双眼，“你这怎了？”
花卷明白自少爷的傲娇小子，干脆戳破，“季少昨晚延迟追《大宗少年谋》的大结局，被谢彦虐的，纸巾一张一张地抽呢。”
眼睛还能怎回事？哭的呗。
迟点还得想办消肿上妆，要不然上镜肯定少不了姚川导演的一顿骂。
“……”
季云启脸色顿时爆红。
现在打个地洞溜走还来得及吗？
该多嘴的花卷，他的酷盖人设要立不住了！回去扣工资！一定要扣工资！
尹凝给纪厘打了一个眼色，拉着花卷先溜了。
纪厘轻笑一声，自然而然地坐回到沙发上，“吃过了吗？坐一起吃点。”
季云启盯着他看，手心有不自然地发汗，“……对、对不起。”
道歉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格外坚定和真诚。
“昨天我没表现好，连累浪费了你的时间，我不应该对你甩脸色的。”
昨天午，季云启的个人戏份顺利拍摄，身为监制的秦栎特带着他复盘了上午的表现。
冷静来的季云启看了之前的NG片段，才恍然大悟。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纪厘的演技和气场的确要强出他一大截，他自己能力和经验不足，才导致一次次的被压制。
在最后一场大戏前，纪厘故刺激逼出了他适用的角色状态。
如果说，剧里宋然对于自己的不满、对于陈奚误解的不认同，那剧外，季云启对于自己演技的不满、对于纪厘‘讽刺’后的心气。
纪厘在用自己的方式，教他领悟角色、快速入戏。
而他误解了前者，直接甩脸色走人，实在有‘不识好人心’了。
纪厘原本没有怪季云启的思，他见对方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道歉，有说不出的有趣。
怪不得能原书男主，这子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纪厘突然转移话题，“少年谋好看吗？”
“然好看啊！我最喜欢谢彦……”季云启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原本没消去的脸色更红了。
包子实在憋不住笑，“原来季少也追剧啊。”
季云启小声辩解，“没有，我随看看。”
他一陪着季老太太追剧的，不过，这回的《大宗少年谋》个外。
今年元旦假期，他去看了电影《天邦国》，被纪厘和秦栎的角色兄弟情感动得稀里哗啦。
后来没多久，遇上电视剧定档开播。
他和纪厘同一公司的艺人，想要了解对方的演技实力。
着这个原因，季云启才偷摸摸地点进视频网站看了几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不仅追正剧，而且还刷片场的花絮趣事。
前两天电视剧大结局，他忙着电影拍摄没空及时看，所以才延迟追剧。结果被角色虐得正难受呢，让花卷撞了个正着，这儿还被捅到了角色的正主前。
纪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说吧，我没有怪你的思，你才第一次演戏，表现经很好了。”
“昨天NG的次数虽然多，但你每回拍摄能避免之前出现过的问题，其实很难得的。”
姚川和秦栎对戏的严格要求不必多说，这要换其他新人，可能早早压力到崩溃了。
季云启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纪厘的夸奖，眸色顷刻亮了起来，兴冲冲地在对方的指定位置坐。
包子主动拆开两个食物盒子，发现里满满的炸鸡块，“纪哥，这……”
季云启得地扬了扬得的颚，“叶场务说，你之前在剧组喜欢吃炸鸡、喝可乐，我让花卷给你们买来了。”
纪厘见他一片好，只好压住自己近期在健身的真实情况。他拿起一次手套，邀请道，“你也吃点？”
“我才……”不吃油炸食品。
季云启识的话还没说完，果断绕了个圈，“好啊。”
在别人喜欢的食物前说拒绝，这不尊重。
季云启戴上手套捡了一块，万分期待地问，“我以后戏可以经常找你讨论剧本吗？纪哥。”
经过这日子，他经彻底被纪厘的演技折服了，名为‘迷弟’的种子正式在心里生根发芽。
“……”
纪厘被他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一懵，“可以，但你喊我名字好了。”
“那不行，在我心里，有本事的人哥。”季云启特别中二地比起大拇指。
他咬了一口鸡肉，趁机多喊了几声，“纪哥纪哥纪哥。”
纪厘拿他没办，只好转移话题，“炸鸡好吃吗？”
“好吃啊。”
季云启把之前对于炸鸡的真实想忘得一干二净，满足地吸了一口可乐，“我爱油炸食品。”
……
午一点，警队宿舍。
这又一场季云启和纪厘的对手戏，只不过内容情节比较简单——
格斗课结束后，宋然主动找上警校领导，要求更换自己的宿舍，正式为了陈奚的室友。
这场戏，两人为室友后在宿舍里的见场景。
姚川坐在监视器前，一声令。
经过昨天上午的那遭‘折磨’，在场不少工作人员替季云启担着心，生怕他接不住纪厘的戏感，又惨遭无数次的NG。
很快地，敲门声他们的心思拉回了剧中。
纪厘饰演的陈奚听见宿舍门响，换衣服的动作一顿，“谁？”
外的人听见他的应答后，推门而入。
季云启背着一个军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简便的行李袋，满脸笑容，“你好，我你的新室友。”
话音刚落，他自顾自地走上前来，对着空床把东西一放，“看来这张床我的了。”
纪厘沉默地注视着他的举动，冷不防地丢出一句，“我不需要室友，你作为刚入队的新人，应该前两天定好宿舍了。”
他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希望有人打破这种规律生活。
正在收拾东西的季云启听见这话，哼笑一声，“知道你这说。”
他装模作地拍了拍衣袋上的灰尘，宿舍调令拿了出来，“上级领导安排的，你要不服气，你找他们说去。”
纪厘看着这白底黑字的批准，眸底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上明晃晃地写着——宋然主动提出要换宿舍的。
“陈奚，你放心，昨天你着我掉眼泪的事情……”
季云启做了一个给自己的嘴巴拉链的动作，小表情特别生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往外传。”
纪厘见他提及昨天那事，色绷紧了一瞬，耳根子却透出一抹羞粉，“你胡说八道什？”
“不承认算了，那你流汗了吧。”季云起饰演的宋然改口，还做出一副‘我懂我懂你怕丢人’的了然神色。
片场的工作人员们看见这一幕，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
身为编剧的方之行，同露出肯定的神色。
无论季云启，还纪厘，两人的角色感很对。
初他攥写这两个人物时，原本‘一热一冷’的设定。
那场格斗比拼后，宋然认识了和外人口中不一的陈奚。
他知道对方心怀正义，在那看似淡漠的外表，比谁滚烫炽热的心，而且同坚守着作为缉毒警察的使命。
宋然陈奚视为要超越的目标，更认定他同道中人，期待着能和他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陈奚表上看着无动于衷，其实惊讶、感动于宋然的认可和贴近。
拍摄还在继续。
纪厘拿起一侧的衣服，迅速朝外走去，“随便你吧，我去格斗室了。”
季云起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再打上两场！”
说完，丢自己的行李追了出去。
……
“卡！这条可以，过了。”姚川高声回答。
秦栎微微颔首，同这个决定，“转场到格斗训练室，准备一场戏。”
这场戏本来不难，纪厘和季云启的状态又全程在线，自然过得顺顺。
“谢谢导演。”
纪厘走近，回看了一遍刚刚的片段，确认状态没问题后，这才说道，“姚导、栎哥，离场戏开拍还有一时间，我楼跑两圈准备准备。”
“跑圈？为什？”季云启凑近他询问。
“场戏要拍你们格斗结束后的休息场，他为了角色的身体状态做准备。”
秦栎了然，主动开口解释。
长时间的体能消耗，戏中人物肯定要有‘累’、‘流汗’的状态。
虽然这外在表现可以通过演技和妆造表现出来，但按照纪厘的子，肯定想尽办这细节自然而然地做到极致。
纪厘对上秦栎的双眸，肯定一笑，“嗯，栎哥说得那。”
季云启顿悟，连忙跟着说，“那我也去！”
“行啊。”纪厘顺口应话。
两人达共识，结伴了楼。
姚川望着两名走远的主演，爽朗一笑。
“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天，云启纪厘的迷弟。这小子，屁颠屁颠地跟着别人身后，还学得有模有的。”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秦栎这才收回了视线，眼色有复杂。
摆在明上来说，演员们关系融洽并且愿相互学习，对于整部电影来说好事，作为电影投资兼监制，他乐见其。
但搁在私心来说，纪厘的个人魅力实在过大了一，但凡合作过的演员，没有不被他折服的。
秦栎想着，莫名有紧迫感。
这要单方的崇拜和钦慕也算了，如果有朝一日，纪厘拍了正儿八经的感情戏……他不因为和角色共情后，而喜欢上对戏的演员？
姚川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秦栎，想什呢？走了。”
秦栎收起眼里的深，容淡定地应了话。
……
接来的戏份连贯的。
宋然跟到格斗场内，又缠着陈奚比拼了好几场，后者从最初的刻板冷漠，到愿教授格斗技巧。
宋然进步飞速，两人的比拼结果从单方的压制，到了可以不分上的地步。
累到极致后，两人才选择原地休息。
拍摄的主机定在他们的正前方。
纪厘扮演的陈奚坐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季云启扮演的宋然完全躺平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爽！怎，我还挺有天赋的吧？”
纪厘依旧沉默着不答话，唇侧却绽开了一抹消融的暖笑。
啊，好久没有这酣畅淋漓地比试过一场了，仿佛连心里日积月累的重压在打斗间释然了不少。
季云启按照剧本上的描写，侧头注视着他，结果看着看着，被迷了眼——
青年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流畅的肌肉线条极具感，裸/露在外的皮肤很细腻，还淌着晶莹的汗液。
他微微仰起颚，小巧的喉结伴着微微的喘/息而小幅度的滚动，没由来地想让人狂咽口水。
最绝的他的那张脸。
薄唇轻启，微微上扬的笑冲淡了五官的冷硬感，瞬间令他变得鲜活了起来。
一滴汗液滑到了眉骨处的‘小疤痕’上，如同天赐般的亲吻。
此刻的纪厘坐在顶窗的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后。
朝黑暗，背光明。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了他一人的存在。
第二机位顺着季云启的视角专拍纪厘的。
这儿，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画，难以从纪厘致命的吸引力中抽脱出来——
太感了！
那种高级的、不可以言传的感。
周围的吸气声和惊艳声传来，秦栎盯着监视器的画，眸色不自觉地一沉，整个人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紧了。
一秒，他听见季云启忘乎所以的称赞。
“纪厘，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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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混着药酒的热度，揉散进肌肤里，一点点地淤青里的痛散尽。
纪厘侧过头,偷瞥了一眼秦栎。
对方的目光正专注落在他的后腰上,在黄色床灯的照射，侧脸拥有了分明且迷人的线条，好看得不得了。
他要能长秦栎这好了。
每个人的审点不同。
在纪厘看来,原主长了一张天赐俊颜，但比起秦栎感的男人味还差了不少。
不过,堂堂影帝这一儿居然在帮自己揉伤？
纪厘想到这件事,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轻笑，透着点连他自己没察觉到的满足。
秦栎手中的动作微停，移眼对他笑分明的脸，“笑什？”
“……”纪厘语塞了一瞬,收起笑随口胡扯,“栎哥你要息影,去做个推拿师傅也不错。”
说完这话,他先被自己逗笑了。
以秦栎这如今的，即便退圈息影,也能轻轻松松休息一辈子吧？还用得着做什推拿师傅啊。
“行啊,我以后要被这个影视圈子淘汰了,拿着个医药箱跟在你的身边做个推拿师,你招不招人？”
纪厘没想到他连这话能接，愣了两秒才继续玩笑,“我怕付不起你的薪水，影帝可太贵了。”
秦栎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压在了他的淤青处，挑眉凑近,“我很便宜的，便宜还好用，你要不要招来试试？”
接触的地方升起热。
连对话的走变得奇怪了起来。
纪厘假轻咳了一声，还没等他回话，对方的手机响起了来电声。
“等我一。”秦栎去卫生间冲洗了一手，这才待在里接通电话。
纪厘连忙爬起身来，对上角落里一猫一狗圆溜溜的大眼睛，莫名觉得有尴尬。
他拿起秦栎带来的药酒，开始自行处理起膝盖上的伤口。
不过三四分钟，秦栎挂断了电话，重新走了回来。
纪厘抬眼对上他，从容而寻常地开口，“栎哥，剩的我自己可以处理，不麻烦你了。”
他真不娇滴滴的女孩子，这点够得着的小伤，他自己可以处理。
秦栎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遗憾，也怕自己的过分主动吓着青年，“行，那你自己处理。”
“嗯。”
失去了待在房间里的理由，秦栎在短暂沉默后，开了口，“那我先走了，你处理完后早点睡吧。”
对方拍戏累了一天了，该放松在个人空间里好好休息。
“好，栎哥晚安。”
“晚安。”
秦栎转身，刚走了两步折身返回。
纪厘只见他快步走到角落，把‘皮赖脸’的少直接拖出了房间。
狗子被自主人制服，不情不愿地嗷呜嗷呜地叫着，投纪厘的目光里充斥着求助。
——啪嗒。
房门被秦栎干净利落地关上。
少趴在纪厘房间门口，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着几步远外打算回房间的秦栎，嗷呜呜地发出哀怨。
——你自己留不来，还拖我走。
“天天黏着雪饼，你说你像什话？”
“汪嗷呜！”
元非刚刚拍完夜戏收工回来，他看着‘僵持’在走廊里的一人一狗，好笑道，“哟，你们这语言不通还能吵架呢？”
“……”
秦栎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早点休息吧，戏了还那精神？
元非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秦栎看着使小子的少，“再不进来，你的骨头零食全部丢垃圾桶。”
“……”
少屈服在自主人的威胁，飞速溜回房间。
秦栎关起门来，满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放心，我明天再带你去串门。”
少听懂他的思，这才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去啃骨头零食去了。
……
次日中午。
场务刚响起放饭休息的话语，周围的热闹声涌了起来。
休息室内的纪厘听见外的吵闹声，忍不住侧眸彩看去，“今天怎这热闹？”
“我去看看。”
包子见纪厘正在上妆，不方便走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没多久，他返身回来了，“纪哥，尹凝姐喊来的三辆餐车，请大吃午餐呢，食物品种还挺多的。”
纪厘听见这话，大概明白了。
尹凝作为季云启的经纪人，后者昨天拍戏时耍了点少爷脾气，反复NG也耗费了全剧组人的心力。
今天想着午餐请客、赔礼道谢，也正常操作。
化妆师停自己手中的动作，说，“差不多了，午正式拍摄再补补。”
“辛苦了，先去吃午餐吧。”纪厘笑着道谢。
化妆师被他的笑容给弄得迷乎乎的，心情愉悦地往外走。
包子水杯递了过去，问，“纪哥，你要吃什，我给你也去拿一点？”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纪厘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了尹凝，以及季云启的助理花卷。
两人的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袋子，里的食物香气扑鼻。
包子连忙走去迎接，“尹凝姐？快请进。”
“纪厘，你们还没吃午餐吧？”尹凝走近，顺手休息室的门关上。
助理花卷把手里的食物袋子放了来，“纪哥，这给你们准备的午餐，你们尽管吃，如果还有什想要的，我再去帮你们弄。”
纪厘看着满满的一桌子食物，哭笑不得，“尹凝姐，我们哪里吃得了这多，你们不用客气了。”
“这可不我们客气。”尹凝用眼神示了一关紧的休息室门，扬声笑说。
“有位少爷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了，这儿碘着脸，不好思亲自过来赔罪。”
纪厘眸光微妙地朝休息室门看去，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他起了身，刻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此刻，戴着墨镜的季云启正猫着身子，躲在休息室的门口听墙角。
他见尹凝的声音响起后，只换回纪厘的一阵沉默，心里觉得忐忑——
怎办？
他不真的得罪人了吧？
可现在冲进去道歉，不更丢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冷不防地被人从内侧打开。
季云启没有防备，重心一偏，差点场给里的人跪行礼。
幸好开门的纪厘眼疾手快地他拉扯住，哭笑不得，“季三少爷，你躲我休息室门口干嘛呢？”
“……”
季云启僵硬了两秒，故作从容地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路过，路过。”
尹凝实在看不去自艺人这股子傻劲了，走近他脸上的墨镜扯了来，“行了，知道自己错了好好和纪厘道歉，别耍这种小孩子心思。”
季云启猛地一捂眼，但还慢了半拍。
纪厘瞥见他略微有浮肿的双眼，“你这怎了？”
花卷明白自少爷的傲娇小子，干脆戳破，“季少昨晚延迟追《大宗少年谋》的大结局，被谢彦虐的，纸巾一张一张地抽呢。”
眼睛还能怎回事？哭的呗。
迟点还得想办消肿上妆，要不然上镜肯定少不了姚川导演的一顿骂。
“……”
季云启脸色顿时爆红。
现在打个地洞溜走还来得及吗？
该多嘴的花卷，他的酷盖人设要立不住了！回去扣工资！一定要扣工资！
尹凝给纪厘打了一个眼色，拉着花卷先溜了。
纪厘轻笑一声，自然而然地坐回到沙发上，“吃过了吗？坐一起吃点。”
季云启盯着他看，手心有不自然地发汗，“……对、对不起。”
道歉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格外坚定和真诚。
“昨天我没表现好，连累浪费了你的时间，我不应该对你甩脸色的。”
昨天午，季云启的个人戏份顺利拍摄，身为监制的秦栎特带着他复盘了上午的表现。
冷静来的季云启看了之前的NG片段，才恍然大悟。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纪厘的演技和气场的确要强出他一大截，他自己能力和经验不足，才导致一次次的被压制。
在最后一场大戏前，纪厘故刺激逼出了他适用的角色状态。
如果说，剧里宋然对于自己的不满、对于陈奚误解的不认同，那剧外，季云启对于自己演技的不满、对于纪厘‘讽刺’后的心气。
纪厘在用自己的方式，教他领悟角色、快速入戏。
而他误解了前者，直接甩脸色走人，实在有‘不识好人心’了。
纪厘原本没有怪季云启的思，他见对方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道歉，有说不出的有趣。
怪不得能原书男主，这子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纪厘突然转移话题，“少年谋好看吗？”
“然好看啊！我最喜欢谢彦……”季云启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原本没消去的脸色更红了。
包子实在憋不住笑，“原来季少也追剧啊。”
季云启小声辩解，“没有，我随看看。”
他一陪着季老太太追剧的，不过，这回的《大宗少年谋》个外。
今年元旦假期，他去看了电影《天邦国》，被纪厘和秦栎的角色兄弟情感动得稀里哗啦。
后来没多久，遇上电视剧定档开播。
他和纪厘同一公司的艺人，想要了解对方的演技实力。
着这个原因，季云启才偷摸摸地点进视频网站看了几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不仅追正剧，而且还刷片场的花絮趣事。
前两天电视剧大结局，他忙着电影拍摄没空及时看，所以才延迟追剧。结果被角色虐得正难受呢，让花卷撞了个正着，这儿还被捅到了角色的正主前。
纪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说吧，我没有怪你的思，你才第一次演戏，表现经很好了。”
“昨天NG的次数虽然多，但你每回拍摄能避免之前出现过的问题，其实很难得的。”
姚川和秦栎对戏的严格要求不必多说，这要换其他新人，可能早早压力到崩溃了。
季云启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纪厘的夸奖，眸色顷刻亮了起来，兴冲冲地在对方的指定位置坐。
包子主动拆开两个食物盒子，发现里满满的炸鸡块，“纪哥，这……”
季云启得地扬了扬得的颚，“叶场务说，你之前在剧组喜欢吃炸鸡、喝可乐，我让花卷给你们买来了。”
纪厘见他一片好，只好压住自己近期在健身的真实情况。他拿起一次手套，邀请道，“你也吃点？”
“我才……”不吃油炸食品。
季云启识的话还没说完，果断绕了个圈，“好啊。”
在别人喜欢的食物前说拒绝，这不尊重。
季云启戴上手套捡了一块，万分期待地问，“我以后戏可以经常找你讨论剧本吗？纪哥。”
经过这日子，他经彻底被纪厘的演技折服了，名为‘迷弟’的种子正式在心里生根发芽。
“……”
纪厘被他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一懵，“可以，但你喊我名字好了。”
“那不行，在我心里，有本事的人哥。”季云启特别中二地比起大拇指。
他咬了一口鸡肉，趁机多喊了几声，“纪哥纪哥纪哥。”
纪厘拿他没办，只好转移话题，“炸鸡好吃吗？”
“好吃啊。”
季云启把之前对于炸鸡的真实想忘得一干二净，满足地吸了一口可乐，“我爱油炸食品。”
……
午一点，警队宿舍。
这又一场季云启和纪厘的对手戏，只不过内容情节比较简单——
格斗课结束后，宋然主动找上警校领导，要求更换自己的宿舍，正式为了陈奚的室友。
这场戏，两人为室友后在宿舍里的见场景。
姚川坐在监视器前，一声令。
经过昨天上午的那遭‘折磨’，在场不少工作人员替季云启担着心，生怕他接不住纪厘的戏感，又惨遭无数次的NG。
很快地，敲门声他们的心思拉回了剧中。
纪厘饰演的陈奚听见宿舍门响，换衣服的动作一顿，“谁？”
外的人听见他的应答后，推门而入。
季云启背着一个军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简便的行李袋，满脸笑容，“你好，我你的新室友。”
话音刚落，他自顾自地走上前来，对着空床把东西一放，“看来这张床我的了。”
纪厘沉默地注视着他的举动，冷不防地丢出一句，“我不需要室友，你作为刚入队的新人，应该前两天定好宿舍了。”
他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希望有人打破这种规律生活。
正在收拾东西的季云启听见这话，哼笑一声，“知道你这说。”
他装模作地拍了拍衣袋上的灰尘，宿舍调令拿了出来，“上级领导安排的，你要不服气，你找他们说去。”
纪厘看着这白底黑字的批准，眸底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上明晃晃地写着——宋然主动提出要换宿舍的。
“陈奚，你放心，昨天你着我掉眼泪的事情……”
季云启做了一个给自己的嘴巴拉链的动作，小表情特别生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往外传。”
纪厘见他提及昨天那事，色绷紧了一瞬，耳根子却透出一抹羞粉，“你胡说八道什？”
“不承认算了，那你流汗了吧。”季云起饰演的宋然改口，还做出一副‘我懂我懂你怕丢人’的了然神色。
片场的工作人员们看见这一幕，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
身为编剧的方之行，同露出肯定的神色。
无论季云启，还纪厘，两人的角色感很对。
初他攥写这两个人物时，原本‘一热一冷’的设定。
那场格斗比拼后，宋然认识了和外人口中不一的陈奚。
他知道对方心怀正义，在那看似淡漠的外表，比谁滚烫炽热的心，而且同坚守着作为缉毒警察的使命。
宋然陈奚视为要超越的目标，更认定他同道中人，期待着能和他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陈奚表上看着无动于衷，其实惊讶、感动于宋然的认可和贴近。
拍摄还在继续。
纪厘拿起一侧的衣服，迅速朝外走去，“随便你吧，我去格斗室了。”
季云起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再打上两场！”
说完，丢自己的行李追了出去。
……
“卡！这条可以，过了。”姚川高声回答。
秦栎微微颔首，同这个决定，“转场到格斗训练室，准备一场戏。”
这场戏本来不难，纪厘和季云启的状态又全程在线，自然过得顺顺。
“谢谢导演。”
纪厘走近，回看了一遍刚刚的片段，确认状态没问题后，这才说道，“姚导、栎哥，离场戏开拍还有一时间，我楼跑两圈准备准备。”
“跑圈？为什？”季云启凑近他询问。
“场戏要拍你们格斗结束后的休息场，他为了角色的身体状态做准备。”
秦栎了然，主动开口解释。
长时间的体能消耗，戏中人物肯定要有‘累’、‘流汗’的状态。
虽然这外在表现可以通过演技和妆造表现出来，但按照纪厘的子，肯定想尽办这细节自然而然地做到极致。
纪厘对上秦栎的双眸，肯定一笑，“嗯，栎哥说得那。”
季云启顿悟，连忙跟着说，“那我也去！”
“行啊。”纪厘顺口应话。
两人达共识，结伴了楼。
姚川望着两名走远的主演，爽朗一笑。
“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天，云启纪厘的迷弟。这小子，屁颠屁颠地跟着别人身后，还学得有模有的。”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秦栎这才收回了视线，眼色有复杂。
摆在明上来说，演员们关系融洽并且愿相互学习，对于整部电影来说好事，作为电影投资兼监制，他乐见其。
但搁在私心来说，纪厘的个人魅力实在过大了一，但凡合作过的演员，没有不被他折服的。
秦栎想着，莫名有紧迫感。
这要单方的崇拜和钦慕也算了，如果有朝一日，纪厘拍了正儿八经的感情戏……他不因为和角色共情后，而喜欢上对戏的演员？
姚川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秦栎，想什呢？走了。”
秦栎收起眼里的深，容淡定地应了话。
……
接来的戏份连贯的。
宋然跟到格斗场内，又缠着陈奚比拼了好几场，后者从最初的刻板冷漠，到愿教授格斗技巧。
宋然进步飞速，两人的比拼结果从单方的压制，到了可以不分上的地步。
累到极致后，两人才选择原地休息。
拍摄的主机定在他们的正前方。
纪厘扮演的陈奚坐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季云启扮演的宋然完全躺平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爽！怎，我还挺有天赋的吧？”
纪厘依旧沉默着不答话，唇侧却绽开了一抹消融的暖笑。
啊，好久没有这酣畅淋漓地比试过一场了，仿佛连心里日积月累的重压在打斗间释然了不少。
季云启按照剧本上的描写，侧头注视着他，结果看着看着，被迷了眼——
青年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流畅的肌肉线条极具感，裸/露在外的皮肤很细腻，还淌着晶莹的汗液。
他微微仰起颚，小巧的喉结伴着微微的喘/息而小幅度的滚动，没由来地想让人狂咽口水。
最绝的他的那张脸。
薄唇轻启，微微上扬的笑冲淡了五官的冷硬感，瞬间令他变得鲜活了起来。
一滴汗液滑到了眉骨处的‘小疤痕’上，如同天赐般的亲吻。
此刻的纪厘坐在顶窗的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后。
朝黑暗，背光明。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了他一人的存在。
第二机位顺着季云启的视角专拍纪厘的。
这儿，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画，难以从纪厘致命的吸引力中抽脱出来——
太感了！
那种高级的、不可以言传的感。
周围的吸气声和惊艳声传来，秦栎盯着监视器的画，眸色不自觉地一沉，整个人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紧了。
一秒，他听见季云启忘乎所以的称赞。
“纪厘，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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