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_军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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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漫天雪地里看见他,这样的场景,严真可是从来没想象过。她愣了一下,站在原地。

  顾淮越则是有些意外地抱起顾珈铭:“今天晚上不是因为在外婆家吗?怎么回来了?”

  顾珈铭小朋友死命抱住爸爸地脖子:“首长,别把我送走,我保证乖乖的!”

  顾淮越失笑,揉了揉小家伙带着软乎乎帽子的脑袋瓜,看向严真。

  她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一条天蓝色的围巾只让她露出两只眼睛,那两只清冽的眼眸,此刻正望着他。

  想了想,他放下儿子,向严真慢慢走去。

  正待说些什么,脱缰的小野马顾珈铭同学就又奔回到严真面前:“老师,我爸爸回来了。”

  天真的模样,童稚的话语,让严真回过神来,低笑一声:“知道了,看你高兴的。”

  小朋友一把抱住严真的腰,高兴无比。

  这亲昵的场景让顾淮越微微怔愣,内心却忽然柔软了下来。

  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严真抿唇笑了笑,柔声说:“你回来了。”

  顾淮越收回神,淡淡地嗯了一声:“外面太冷,进去吧。”

  进了门,才发现惊喜远不止这些。

  原本偌大空旷的一楼大厅此刻正热热闹闹的,李琬手里正抱着一个小宝宝,一旁的张嫂手里也抱了一个,两人时不时凑到一起高兴地谈论几句。

  而这两个宝宝的母亲——梁和和同学则坐在一边,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时不时扭过头对身边的丈夫说几句话。

  竟然,都回来了?

  顾珈铭这个意志不坚定地早就蹭到梁和身边妞儿妞儿地叫了,没一会儿,就被小叔提溜着后衣领子拨开了,小家伙百折不挠,坚持蹭完了才又奔去看宝宝。

  严真看着小朋友欢脱的背影,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场景,脚步卡在了门口。

  这才算是一家人吧,多好呀!

  梁和和眼尖,瞅见了她,忙把她拽了进来:“怎么戳在门口呀,赶紧进来二嫂。”

  严真被这个“二嫂”给震了一下,良久才反应过来:“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给个惊喜呗。”梁和吐吐舌头笑道。

  严真嗔怪地看她一眼。

  李琬把双胞胎其中一个递给了她,严真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把裹着的棉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张嫩嫩的小脸,问性别说是个小丫头,看这脸型就知道长大后要有多俏丽了,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这小丫头还真能睡,这么多人围观着,还睡得不亦乐乎。

  梁和:“两个娃,妹妹还好带点儿。”

  严真笑了笑:“取名字了吗?”

  “起了,顾珈佳。”

  “珈佳,”她轻声重复,嘴边又绽开一丝笑容。

  老爷子今天有事,回来的稍微晚了一会儿,却正好卡在饭点儿上了。一踏进家门,也被这种热闹的气氛感染到了,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眉头松动,洗手落座:“这孩子就这么一路抱回来的?”

  李琬接话:“没坐飞机,一路开车回来的。”

  老爷子看向小儿子:“怎么,不是说今年得留在团里值班,这下怎么又回来了?”

  顾淮宁好笑地瞥了老爷子一眼,也不知道是谁老早就往B市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明令指示过年前他的老婆跟孩子必须回家。虽然没提他,可是他能不回么?

  顾团淡定回:“这人民解放军也是有假期的,我怎么就不能回?”

  老爷子哼一声,看向顾淮越:“你呢,这次能在家待多久?”

  顾淮越放下筷子,说:“跟淮宁差不多,不过过几天,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这次是李琬问的。

  “西藏。”他答,不忘给珈铭加一筷子菜。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人都顿住了,唯有严真一人低头默默吃着饭。

  “年前就这么几天你还准备去趟西藏?”李琬不敢相信地问。

  “嗯,已经跟那边打过电话,时间定下来了。”

  也就是说,这是先斩后奏了?李琬顿时语塞。

  梁和和咽下一口汤,问:“二哥你去西藏干吗?”

  “去看一位战友。”顾淮越轻描淡写地回答。

  “战友什么时候不能去看?”李琬说,“犯不着非得赶在现在,而且也就是看个战友,不是多大的事儿,还得折腾那么远,你要是过年也留在C市就算了,可你——”

  “妈——”顾淮越喊住李琬,努力压低声音说,“不一样。”

  啪嗒一声,老爷子放下了筷子,表情严肃地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此刻他就是李琬的希望,可是老爷子还是说出了一句让她大跌眼镜的话:“行了,既然决定要去就去,在这儿磨磨唧唧像什么话。”

  终于噤声了。

  只是没过多久,严真就能感觉到李琬的视线落在自己垂着的脑袋上。从头到尾她可都没发过话,这点儿任谁看都得奇怪。

  果然,李琬说:“那,小真怎么办?”

  一句话,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握着筷子的头顿了顿,严真抬头:“我没事,等放寒假了,我在家陪珈铭就好。”

  如果可能了,再回趟老家去看看奶奶。嗯,她尽量把自己的日程排的满满的。

  “没关系。”顾淮越说,看向严真,“如果愿意的话,严真可以跟我一起去。”

  严真愣住。

  一顿晚饭在这个纠结的问题中散场了,吃过晚饭严真就坐了一会儿,准备回家。李琬却把她拦住了:“今晚就住这儿,别一个回去住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我们也不放心。”

  严真赶紧摆摆手:“不用了妈。”

  李琬笑看着她,“也是,一大家子人,恐怕你也住不惯。”说着回过头,叫了一声顾珈铭。

  小崽子应声而至,还似模似样地行了一个军礼。

  李琬说:“让你爸从楼上下来,说今儿晚上奶奶不留宿了,让他回自己家去。”

  小祸害眼睛转几圈儿:“那我老师呢?”

  “啧,傻孩子,你老师当然跟你一块儿去。”

  “得令!”小家伙又敬了一个礼,哒哒哒往楼上跑了。

  严真低着头,几乎都无法想象顾淮越的表情。

  被“扫地出门”的顾淮越还是很淡定的,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顾园门口,就等那两人上车了。小家伙一步踏了上去,在车上欢快地向她招着手,严真迟疑了一会儿,坐了上去。

  只是一晚上的功夫,雪又下大了一些,积雪厚了一层,路很不好走。

  严真凝视了前排认真开车的顾淮越一会儿,说:“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吧?”

  顾淮越偏了偏头,淡笑了下:“不行。”

  “嗯?”严真有些诧异。

  “别忘了车上还有一个小奸细。”

  小奸细此刻正趴在她腿上睡得极香,严真苦笑,只得看着车子缓缓地向那座她从未踏足过的房子驶去。

  因为之前顾淮越很少回来,每次回家也差不多都是在顾园凑活一两晚,所以这边的房子一直处于闲置状态。定期打扫时每次打开一看,都充分体现了我军指战员的风格——空,好在是一套新房子,要是破房子,那简直就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了。

  前一阵子李琬包揽着把这个房子装修了一下,如今打开一看,顾参谋长几乎要失笑了。

  壁纸竟然是粉红色?

  这都什么风格!

  严真也跟着无语,只有小家伙低声嘟囔了一句:“怎么跟林小小的房间一个样啊?”

  顾淮越弹弹小家伙的脑门,拎起他的后衣领子就进屋了。

  一进屋顾淮越就发现,老太太这个回来住的提议不是很好,因为这屋子常年不住人,没人气儿,冷得要命。

  摸一把暖气,不热。

  顾淮越考虑了一下,往家里拨了一个电话,询问装修监工顾老太太李琬这是怎么回事。

  李琬在那头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诶哟,我忘了,前儿还联系物业说你的房子暖气一直不热,该换个管子了,怎么现在还没换呀,这速度怎么这么慢,投诉他去!”

  顾淮越很平静,没有说话。

  老太太又加了一句:“我说你们要是觉得冷了,可以挤在一起睡嘛,这些东西我倒是给你们预备齐全了。”

  看来这老太太是早有预谋!

  顾淮越挂了电话。

  严真自然听不见电话里的内容,看他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便只好问:“怎么了?”

  顾淮越摇摇头,苦笑:“阴沟里翻船了。”

  太冷了,阴面房间无法住,于是三人真的决定挤挤睡了。

  主卧的一张大床上,严真将被子从柜子里抱出来,决定在这张大床上竖着铺出三个被窝来。

  主卧的灯光很柔和,严真一边铺一边听那边父子两人的对话。

  “爸爸,这把枪是我军主要装备,你猜林梓他们用的是什么?”小家伙一边显摆自己的枪一边说。

  顾淮越笑了笑,捧场地问:“嗯,用什么?”

  “弹弓!”小家伙说,“你猜谁的杀伤力更强?”

  “这还用猜么,肯定不是你。”

  “为啥?”小家伙好奇。

  “这把玩具枪顶多可以放进去糖豆大小的玩具子弹,人家用的弹弓的,不同类型不同型号的石子都能拿来当子弹。”

  还真让他给说着了,他们这两股小兵自从改换装备之后,他这红军司令是越当越窝囊了,小家伙不禁泄气道:“爸,我这可是高级武器,高级武器还打不过他的小弹弓啊?”

  “就有例外的时候,老一辈还小米加步枪打退鬼子的飞机大炮呢。”顾淮越淡淡说,“所以说,有一样最重要。”

  “啥?”

  “脑袋瓜子。”

  听到这里,严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顾淮越掀眸看了她一眼,而后俯下身,弹了弹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家伙的脑门:“所以说,以后多用科学知识填填自己的脑袋瓜子,别总光想着玩儿。你的明白?”

  回答他的是顾珈铭顾司令向卫生间昂扬而去的背影,自尊心受挫了,上厕所嘘嘘去……

  独留两个大人,会心一笑。

  夜深入睡了,严真才发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她睡不着!

  躺在那里辗转反侧了几下,认命地直起身子,披上衣服向外走去。她有一个习惯,睡不着就想喝杯水静一会儿。

  握着盛满热水的杯子,严真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夜。

  其实并不是很暗,小区里面有路灯,昏黄的光线经这雪粒子折射之后亮堂了许多。她站在那里,脑袋里想的却是两个字:西藏,那个雄踞西南一隅的神秘天堂。

  他今晚说,如果她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去西藏,那个他当新兵的地方。

  忽然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严真转身一看,是顾淮越推门而出。

  她怔愣了一下:“怎么起来了?”

  “喝水。”顾淮越答,声音有些暗哑。

  其实他是被吵醒的,不得不说军人当久了也有职业病,尤其是侦察兵出身的他,只要稍微有些动静,他就可以察觉到。在严真刚刚起身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

  视线落在她握在手中的水杯上,热气全无,他又替她倒了一杯。

  “睡不着?”喝了水的嗓子听起来好了一些。

  严真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我认床。”

  顾淮越淡淡一笑。

  “西藏的雪,要比这漂亮吧?”看着窗外,严真说,声音降低,仿佛呓语。

  顾淮越回忆了一下,说:“那里雪层很厚,平均积雪4米,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多度。”

  “那么冷吗?”严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冷的天,该穿些什么?”

  “军大衣。”他笑了下,眉目瞬间柔和了下来,“一个不够穿两个。”

  严真也笑了。

  那里到底是个神奇的地方啊。

  听说海拔越高的地方,距离天堂便越近,放眼望去,还有比那里更适合的地方吗?

  “严真。”

  “嗯?”

  “今天我说的时候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他顿了下,而后说,“关于去西藏的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我不会勉强。”

  严真沉默了几秒,“你希望我去吗?”

  这个问题让顾淮越有些意外,他看着玻璃窗户透出的她的样子,说:“如果你愿意。”

  那算是一份,他曾许下的一个承诺。给高原,给他的战友。

  严真微微一笑,说:“我愿意。”

  这样的笑容在雪夜里显得特别的柔和,特别的……温暖。他几不可察地怔愣了一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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