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晨昏分割（十四）
既然已经决定从杀死鬼怪这一条思路入手了,那么首先就是要“制造”鬼怪——也就是杀人。
林想和林小冉站在一旁看着任厉和裴镜凌成功进入化学实验室，拿出各种试剂准备制造毒药的时候，颇有些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刚才在进入实验大楼的时候,两个人就让林想和林小冉在一边等着，他们先进去解决掉里面的老师和工作人员。
任厉其实是不想让裴镜凌跟他一起的，毕竟现在他可以直接触碰物体,杀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裴镜凌杀人会被反噬。
但是裴镜凌很执着,固执地硬是要跟着他一起进去。
他一般情况下都是顺着裴镜凌的，所以也就答应了裴镜凌的要求，只不过再三叮嘱他不许冲动,也尽量不要在自己杀人的时候让那些人看到他的脸。
他们直接从大门进去,现在是早上第一节课，并没有班级来实验大楼做实验,门卫一眼就盯住了裴镜凌，问他是来干什么的。
裴镜凌面无表情地撒着谎“来替李老师借用化学实验室的。”
“是吗？”门卫眼神上下打量着裴镜凌，他早就认出来这是谁来了，这不就是全校闻名的同性恋嘛，有些鄙夷地说道,“你们老师会派你来？”
“嗯。”裴镜凌丝毫不慌乱，淡声道，“老师随便找个人跑腿来找管理老师要批条而已。”
门卫看他这么淡定的模样,觉得自己可能是八卦心过头了,应了几声，告诉了裴镜凌管理药剂的老师所在办公室的位置。
裴镜凌点了点头,道了个谢,就往大楼里面走去。
门卫看着裴镜凌往走廊深处走去,吐槽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喜欢什么男人，伤风败俗的东西！”
正准备转身进去保卫室，就被刚才进入房间里的任厉拿着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给一把捅穿了喉管。
大量血液飞溅出来，门卫睁着眼一脸惊异地断了气。
任厉一脸漠然地抽出钥匙，将尸体随意扔在地上，拿走所有的备用钥匙带上了门。
放林小冉一个人站在外面不□□全，任厉又出去让林想带着林小冉一起进入实验楼。
等到他们一起进去的时候，裴镜凌正站在实验室的门前等他们。
任厉看他默默靠着墙站着等自己，朝自己望过来的眼神乖巧无比，就像是一个等着自己男朋友下课的青涩高中生。
裴镜凌感受到了任厉炙热的眼神，站直了身体，轻声道“我没去找那些老师。”
“嗯。”任厉知道他其实现在杀欲深重，完全是在克制自己，嘴角微勾，“镜凌真乖。”
裴镜凌舔了舔发干的唇瓣，撇开视线，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任厉无奈地看着他，自己的形象目前在他这里大概是起不来了。
也不多说废话了，任厉拿出钥匙打开实验室的门，推开就是一股被各种试剂混合在一起的难闻味道。
林小冉眨了眨眼，因为她的智力低下，老师没有带她来实验室做过实验，对这有着水管、水池的特殊教室一脸惊讶。
林想只能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碰乱摸，看着任厉和裴镜凌问道“你们打算干什么？”
裴镜凌从柜子里拿出了实验服穿上，清冷地说道“制毒，生化武器比直接杀人来得快的多。”
林想有些惊讶“要杀人为什么不直接放火什么的，不是更快？”
“我们的目标是全部人，这样很容易暴露，操作性也不是很高，而且不可控。”任厉一边开试剂柜的锁一边回道，“只有这些人死了才能不在大家的脑海里留下记忆。而火灾这种事故，虽然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极大可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死亡，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而且我不认为这个地方出事了以后，会有‘外面’的人来救援。”任厉低沉了几分，“只会让那些渣滓在灾难的催化下对弱者变本加厉地释放恶意。”
林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默了一瞬，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再多问，只是带着林小冉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操作。
任厉扫了一眼林想，然后把视线重新投回裴镜凌身上，他正对着试剂柜，应该是在选择需要用到的试剂。
他不怀疑失忆前的裴镜凌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只不过现在的他……
“你会吗？”
“当然。”裴镜凌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熟练拿出需要的试剂，然后又怔了一秒，正准备拿出滴管的手顿了顿。
任厉帮他洗干净烧杯和试管“怎么了？”
“我应该不会吧……？”裴镜凌微微有些疑虑地说道，“但是我却又很清楚制出它们的过程……”
林想抬眸看着裴镜凌，微微蹙眉问道“他为什么还有记忆？”
任厉回想到了昨天他和许振打架时候用的身法，都是他以前的动作，应该算是肌肉记忆了？
眼神微微发暗，这都是经历了多少次杀戮才能深刻成这个样子？
还有这拿出试剂的熟练度，他不是说他以前心脏有问题，一直待在医院，怎么会对制这种管制的有毒试剂这么熟悉？
这些大概都是裴镜凌还瞒着自己的事情，任厉薄削的唇抿了抿，沉声道“可能是你以前在哪看过，然后就记住了。”
裴镜凌眼眸微敛，微微点头，没再问了。
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进程，毕竟会总比不会要好。
裴镜凌拿着试管和试剂，眼神专注地操作着，面容清冷，精准地滴定和收集气体，淡漠的理智气场萦绕在他的周身，冷静到有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任厉很少见到他这一面，印象里比较深刻地还是第一次副本见执行官和上一次副本在小巷里，身上没有慵懒和暧昧气息的裴镜凌也别具风情。
心上一悸，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不许再看我了！”裴镜凌把完整的实验过程做完了，终于把注意力分出来，耳尖微红地瞪了一眼任厉，“这么闲不知道帮我的忙吗？臭流氓！”
任厉“……”
任厉默默移开热烈的视线，有些心虚和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面前自主发生反应的实验，实在不知道该帮什么忙。
于是在裴镜凌羞恼地嗔瞪下，他又把那些没有用到的烧杯和试管洗了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任厉和裴镜凌一起合作，制出了一些白色晶体颗粒和粉末。
“纯度应该不高。”裴镜凌将其保存好，声音清冷地说道，“不过这个属于剧毒，微量就足够致命了。加在食堂的饭里应该可以杀很多人了。”
林想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了看“真的么？”
任厉点了点头，一并回应“嗯。”
裴镜凌颔首，找到存储药剂的实验室，里面有个专门存放管制备案试剂的保险柜。
林想牵着林小冉就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任厉把钥匙插进去，探头看了看。
打开保险柜，里面就是一些学校里会用到的一些常用危险试剂，有危害但是剂量并不足以致命。
正在他们准备关上保险柜的时候，外面出现了脚步声，应该是来定时检查试剂存放的管理老师。
任厉关上柜子，让裴镜凌带着林小冉藏在柜子后，他用镊子沾了点他们制出来的试剂，等到那个老师推门而进的时候，直接用镊子划破他的皮肤。
那个老师对突然的刺痛有些惊异，然后不过一两秒，他就开始窒息，直接轰然倒地，全身抽搐，十秒时间不到，他就停止了呼吸。
任厉看了一眼自己的用量，在这样的实验条件下，这个纯度算是很高了，看来镜凌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裴镜凌走出来看着他的尸体慢慢消失在原地，抿了抿唇“看来有用。”
任厉扔掉手上的镊子，沉声道“那就用这种方法吧。”
裴镜凌眼神沉郁，点了点头，继续待在实验室里制作药剂。
等到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任厉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就到这个时候吧，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裴镜凌因为高度紧张和专注，额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把最后一点酸性气体用碱吸收后，轻吁了一口气“嗯。”
把试剂装好，裴镜凌脱下实验服，拿着这些致命的剧毒淡定地走出实验楼。
任厉还要通知一下其他人——万宁曼、郑雪和赵明杰。
裴镜凌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任厉点出这几个人的名字时，他也没有发出“为什么”的疑问。
最好找的就是万宁曼，他们回到裴镜凌的班上。
还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哀嚎和浓厚的血腥味。
任厉心里一凛，和裴镜凌默契地对视一眼，连忙快步往班上走去。
林小冉还是一脸天真“怎么了啊？”
“没什么。”林想拉着林小冉就站在半层楼梯转角的地方，不让她上去了，眼神有点复杂，但是声音很冷静地说道，“乖小冉，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任厉和裴镜凌闯进教室的时候，正看到万宁曼狰狞着脸，双眼猩红地拿着沾满了血迹的椅子狠狠地砸着一个男生的头，声音扭曲，兴奋地喊道“死了就不会说话了，死了就不会动了！”
她旁边已经躺倒了几个人，血流成河，血肉飞溅，洁白的衬衫上都是鲜血。
老师栽倒在讲台上，半个身体伸在讲台之外，从被砸破的后脑勺里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第一排的课桌上。
其他人都散开在四周看着热闹，有的人瑟瑟发抖，有的人冷漠看戏，有的人甚至口头还不干不净的，完全没有人看到这副景象试图逃跑。
最激动的反而是张枫仪，她急的快要哭了，看到任厉来了，连忙喊道“厉哥！你快点来帮忙，宁曼她好像疯了！”
任厉脸色也很凝重，裴镜凌的状态更是差到极点。
这些都是他记忆里伤害他最多的人，他们死去的扭曲模样让他浑身战栗，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和浓郁的血腥味道让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开始变得剧烈起来。
任厉一把搂住试图加入杀戮的裴镜凌，上前一脚踢掉万宁曼手里的椅子，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劈下去把她打晕在地。
万宁曼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人仿佛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定”住的身体才开始胡乱逃窜起来。
又看到站在门口的裴镜凌后，面露惶恐，直接扯开后门一窝蜂地跑出了教室。
犹如被蛊惑了一般，裴镜凌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狞笑，在任厉的怀里挣动，想要杀掉这些妄图逃跑的人。
任厉这次不再犹豫，什么话都不说了，直接把他按在怀里，扣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裴镜凌依旧跟第一次被他强吻的时候一样，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眼神空白地承受着他的吻。
任厉看着表情呆呆的、看起来很可爱的裴镜凌，心里瞬间就想到了昨晚被自己弄到意识模糊的娇憨模样，都是一样的可爱和欠……咳咳。
不知道又亲了多久，连教室里那些血肉横飞的尸体都消失了，任厉终于舍得松开早已经被亲的软了腰的裴镜凌。
任厉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任他用拳头无力示威地捶自己的后背。
裴镜凌脸红的发烫，怒道“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又……？！”
任厉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地说道“我看你又要失控了，我亲你是为了让你清醒过来。”
“你可以劝我啊，”裴镜凌又捶了他一下，羞恼地说道，“……我会听的！”
“上次我不是劝了？”任厉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很痛苦，但是又没有什么作用。”
裴镜凌抿了抿唇，挣动的动作幅度小了点，闷闷地说道“你真烦人……”
任厉语气不容置疑，很是认真地说道“镜凌，乖，我是为了你好。”
裴镜凌揪住任厉的衣服，撇开脸，呐呐地“哦”了一声。
然后他的视线扫到了趴倒在地上的万宁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开始推拒任厉起来，脸颊又红了几分“她、她的半身是不是还在这里？”
任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张枫仪，把揽在裴镜凌腰身上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一脸严肃地说道“没有，她的半身是个小妹妹。胆子很小，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被忽视地彻底的张枫仪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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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想和林小冉站在一旁看着任厉和裴镜凌成功进入化学实验室，拿出各种试剂准备制造毒药的时候，颇有些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刚才在进入实验大楼的时候,两个人就让林想和林小冉在一边等着，他们先进去解决掉里面的老师和工作人员。
任厉其实是不想让裴镜凌跟他一起的，毕竟现在他可以直接触碰物体,杀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裴镜凌杀人会被反噬。
但是裴镜凌很执着,固执地硬是要跟着他一起进去。
他一般情况下都是顺着裴镜凌的，所以也就答应了裴镜凌的要求，只不过再三叮嘱他不许冲动,也尽量不要在自己杀人的时候让那些人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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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镜凌面无表情地撒着谎“来替李老师借用化学实验室的。”
“是吗？”门卫眼神上下打量着裴镜凌，他早就认出来这是谁来了，这不就是全校闻名的同性恋嘛，有些鄙夷地说道,“你们老师会派你来？”
“嗯。”裴镜凌丝毫不慌乱，淡声道，“老师随便找个人跑腿来找管理老师要批条而已。”
门卫看他这么淡定的模样,觉得自己可能是八卦心过头了,应了几声，告诉了裴镜凌管理药剂的老师所在办公室的位置。
裴镜凌点了点头,道了个谢,就往大楼里面走去。
门卫看着裴镜凌往走廊深处走去,吐槽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喜欢什么男人，伤风败俗的东西！”
正准备转身进去保卫室，就被刚才进入房间里的任厉拿着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给一把捅穿了喉管。
大量血液飞溅出来，门卫睁着眼一脸惊异地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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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一起进去的时候，裴镜凌正站在实验室的门前等他们。
任厉看他默默靠着墙站着等自己，朝自己望过来的眼神乖巧无比，就像是一个等着自己男朋友下课的青涩高中生。
裴镜凌感受到了任厉炙热的眼神，站直了身体，轻声道“我没去找那些老师。”
“嗯。”任厉知道他其实现在杀欲深重，完全是在克制自己，嘴角微勾，“镜凌真乖。”
裴镜凌舔了舔发干的唇瓣，撇开视线，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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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说废话了，任厉拿出钥匙打开实验室的门，推开就是一股被各种试剂混合在一起的难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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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想只能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碰乱摸，看着任厉和裴镜凌问道“你们打算干什么？”
裴镜凌从柜子里拿出了实验服穿上，清冷地说道“制毒，生化武器比直接杀人来得快的多。”
林想有些惊讶“要杀人为什么不直接放火什么的，不是更快？”
“我们的目标是全部人，这样很容易暴露，操作性也不是很高，而且不可控。”任厉一边开试剂柜的锁一边回道，“只有这些人死了才能不在大家的脑海里留下记忆。而火灾这种事故，虽然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极大可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死亡，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而且我不认为这个地方出事了以后，会有‘外面’的人来救援。”任厉低沉了几分，“只会让那些渣滓在灾难的催化下对弱者变本加厉地释放恶意。”
林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默了一瞬，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再多问，只是带着林小冉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操作。
任厉扫了一眼林想，然后把视线重新投回裴镜凌身上，他正对着试剂柜，应该是在选择需要用到的试剂。
他不怀疑失忆前的裴镜凌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只不过现在的他……
“你会吗？”
“当然。”裴镜凌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熟练拿出需要的试剂，然后又怔了一秒，正准备拿出滴管的手顿了顿。
任厉帮他洗干净烧杯和试管“怎么了？”
“我应该不会吧……？”裴镜凌微微有些疑虑地说道，“但是我却又很清楚制出它们的过程……”
林想抬眸看着裴镜凌，微微蹙眉问道“他为什么还有记忆？”
任厉回想到了昨天他和许振打架时候用的身法，都是他以前的动作，应该算是肌肉记忆了？
眼神微微发暗，这都是经历了多少次杀戮才能深刻成这个样子？
还有这拿出试剂的熟练度，他不是说他以前心脏有问题，一直待在医院，怎么会对制这种管制的有毒试剂这么熟悉？
这些大概都是裴镜凌还瞒着自己的事情，任厉薄削的唇抿了抿，沉声道“可能是你以前在哪看过，然后就记住了。”
裴镜凌眼眸微敛，微微点头，没再问了。
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进程，毕竟会总比不会要好。
裴镜凌拿着试管和试剂，眼神专注地操作着，面容清冷，精准地滴定和收集气体，淡漠的理智气场萦绕在他的周身，冷静到有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任厉很少见到他这一面，印象里比较深刻地还是第一次副本见执行官和上一次副本在小巷里，身上没有慵懒和暧昧气息的裴镜凌也别具风情。
心上一悸，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不许再看我了！”裴镜凌把完整的实验过程做完了，终于把注意力分出来，耳尖微红地瞪了一眼任厉，“这么闲不知道帮我的忙吗？臭流氓！”
任厉“……”
任厉默默移开热烈的视线，有些心虚和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面前自主发生反应的实验，实在不知道该帮什么忙。
于是在裴镜凌羞恼地嗔瞪下，他又把那些没有用到的烧杯和试管洗了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任厉和裴镜凌一起合作，制出了一些白色晶体颗粒和粉末。
“纯度应该不高。”裴镜凌将其保存好，声音清冷地说道，“不过这个属于剧毒，微量就足够致命了。加在食堂的饭里应该可以杀很多人了。”
林想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了看“真的么？”
任厉点了点头，一并回应“嗯。”
裴镜凌颔首，找到存储药剂的实验室，里面有个专门存放管制备案试剂的保险柜。
林想牵着林小冉就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任厉把钥匙插进去，探头看了看。
打开保险柜，里面就是一些学校里会用到的一些常用危险试剂，有危害但是剂量并不足以致命。
正在他们准备关上保险柜的时候，外面出现了脚步声，应该是来定时检查试剂存放的管理老师。
任厉关上柜子，让裴镜凌带着林小冉藏在柜子后，他用镊子沾了点他们制出来的试剂，等到那个老师推门而进的时候，直接用镊子划破他的皮肤。
那个老师对突然的刺痛有些惊异，然后不过一两秒，他就开始窒息，直接轰然倒地，全身抽搐，十秒时间不到，他就停止了呼吸。
任厉看了一眼自己的用量，在这样的实验条件下，这个纯度算是很高了，看来镜凌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裴镜凌走出来看着他的尸体慢慢消失在原地，抿了抿唇“看来有用。”
任厉扔掉手上的镊子，沉声道“那就用这种方法吧。”
裴镜凌眼神沉郁，点了点头，继续待在实验室里制作药剂。
等到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任厉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就到这个时候吧，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裴镜凌因为高度紧张和专注，额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把最后一点酸性气体用碱吸收后，轻吁了一口气“嗯。”
把试剂装好，裴镜凌脱下实验服，拿着这些致命的剧毒淡定地走出实验楼。
任厉还要通知一下其他人——万宁曼、郑雪和赵明杰。
裴镜凌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任厉点出这几个人的名字时，他也没有发出“为什么”的疑问。
最好找的就是万宁曼，他们回到裴镜凌的班上。
还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哀嚎和浓厚的血腥味。
任厉心里一凛，和裴镜凌默契地对视一眼，连忙快步往班上走去。
林小冉还是一脸天真“怎么了啊？”
“没什么。”林想拉着林小冉就站在半层楼梯转角的地方，不让她上去了，眼神有点复杂，但是声音很冷静地说道，“乖小冉，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任厉和裴镜凌闯进教室的时候，正看到万宁曼狰狞着脸，双眼猩红地拿着沾满了血迹的椅子狠狠地砸着一个男生的头，声音扭曲，兴奋地喊道“死了就不会说话了，死了就不会动了！”
她旁边已经躺倒了几个人，血流成河，血肉飞溅，洁白的衬衫上都是鲜血。
老师栽倒在讲台上，半个身体伸在讲台之外，从被砸破的后脑勺里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第一排的课桌上。
其他人都散开在四周看着热闹，有的人瑟瑟发抖，有的人冷漠看戏，有的人甚至口头还不干不净的，完全没有人看到这副景象试图逃跑。
最激动的反而是张枫仪，她急的快要哭了，看到任厉来了，连忙喊道“厉哥！你快点来帮忙，宁曼她好像疯了！”
任厉脸色也很凝重，裴镜凌的状态更是差到极点。
这些都是他记忆里伤害他最多的人，他们死去的扭曲模样让他浑身战栗，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和浓郁的血腥味道让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开始变得剧烈起来。
任厉一把搂住试图加入杀戮的裴镜凌，上前一脚踢掉万宁曼手里的椅子，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劈下去把她打晕在地。
万宁曼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人仿佛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定”住的身体才开始胡乱逃窜起来。
又看到站在门口的裴镜凌后，面露惶恐，直接扯开后门一窝蜂地跑出了教室。
犹如被蛊惑了一般，裴镜凌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狞笑，在任厉的怀里挣动，想要杀掉这些妄图逃跑的人。
任厉这次不再犹豫，什么话都不说了，直接把他按在怀里，扣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裴镜凌依旧跟第一次被他强吻的时候一样，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眼神空白地承受着他的吻。
任厉看着表情呆呆的、看起来很可爱的裴镜凌，心里瞬间就想到了昨晚被自己弄到意识模糊的娇憨模样，都是一样的可爱和欠……咳咳。
不知道又亲了多久，连教室里那些血肉横飞的尸体都消失了，任厉终于舍得松开早已经被亲的软了腰的裴镜凌。
任厉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任他用拳头无力示威地捶自己的后背。
裴镜凌脸红的发烫，怒道“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又……？！”
任厉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地说道“我看你又要失控了，我亲你是为了让你清醒过来。”
“你可以劝我啊，”裴镜凌又捶了他一下，羞恼地说道，“……我会听的！”
“上次我不是劝了？”任厉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很痛苦，但是又没有什么作用。”
裴镜凌抿了抿唇，挣动的动作幅度小了点，闷闷地说道“你真烦人……”
任厉语气不容置疑，很是认真地说道“镜凌，乖，我是为了你好。”
裴镜凌揪住任厉的衣服，撇开脸，呐呐地“哦”了一声。
然后他的视线扫到了趴倒在地上的万宁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开始推拒任厉起来，脸颊又红了几分“她、她的半身是不是还在这里？”
任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张枫仪，把揽在裴镜凌腰身上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一脸严肃地说道“没有，她的半身是个小妹妹。胆子很小，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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