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熟悉又陌生
白初慧虽然可以放着不管，但局长夫人这边，还是要留点心眼，做点保险措施，程明这大学才能上得安心和放细腻。
她早在前几个月就结束了缓刑，只是她这段时间都很安分，开了个建材公司，与白初慧倒是有不少工作上的往来。
老实说，这强龙与地头蛇的联合，还是挺吓人的。
但还是那个问题，局长夫人想搞事也没有目标了，唐叔叔调到省里，老爸又溜了，老爸若是固守在南明市，结果还真不好说。
不得不说老爸的决策很明智，但这也是一场豪赌，输的话又得背上巨额债务，老妈在老爸走之前与他复婚，也是相信他，甚至做好了共甘共苦的准备。
老妈今年的文具店生意红红火火的，也去省城的分店走了一遭，虽然没市里顺利，但也成功拿下几个订单，省城要走的路线和市里不同，要把学生的生意做起来，得在文具的质量和特色上下手。
否则满大街都是一样的牌子，在谁买不是买，完全变成了地利的胜负。
他们现在是直接找厂家订货拿货，没办法左右厂家的研发和设计，之后估计要在厂商上投点钱，或是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唐叔叔在两年的蛰伏过后，把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开始掌握实权，积累政绩，不是谁都能轻易撬得动的。
还有程明在背后给他助力，彼此相互成就，之后不说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至少能往前迈一两步。
叶斌松判了十二年六个月，在里头表现好的话，十年之期一到出来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更短。
希望他能有所悔改吧，他每年都会给小叶子写一封信，都是在年前寄到的，小叶子毫无保留地给程明看，甚至是一起拆封的，小叶子没事先拆开看信里的内容。
与小叶子坦白原委之后，程明心中的石头也彻底落下，原来她早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程明与叶斌松再次对抗冲突的话，夹在中间的小叶子还是会左右为难。
不过十年之后，程明已经成长为一尊庞然大物，并非是刚出狱的孑然一身的叶斌松可以对抗的，无异于以卵击石。
除非他背后还有人愿意投资他，又或是他在里头说话好听，结识了什么大佬，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首先就先让局长夫人找几个新欢，忘了叶斌松，顺便没心思搞事。
程明一大早就去了大唐网吧，和小马哥约好了时间见面，他现在也是大忙人和大老板了，手头业务不少，西装革履，梳着背头，油光发亮的，故意留几根头发掉在额前，耍帅地戴着墨镜，看起来像模像样，与他的偶像有几分相似。
网吧本就需要购置大量电脑，这笔钱不如自己来赚，少去了中间商环节，接下来也将是电脑走进千家万户的大环境，以未来科技的那边的名义合资搞了个电脑公司，买的模具，甚至连配置都是抄别人的，现在就是个单纯的组装厂，与手机业务没差多少，技术积累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之后的mp3和mp4之类的东西程明也会做，不靠这个赚钱和占领市场，完全就是花钱砸技术出来，比起跟别人买，自己搞岂不是更好。
今年夏天起办了个电脑学校，聘请大学教师在周末时开课，其实市里已经有好几家电脑学校，但大多还都在教一些非常初级的电脑常识和软硬件知识，他们这儿教的会稍微高级一点，教一些软件的使用以及代码。
不但很多员工都去上了，还有面向社会招生。
王浩也去上了这儿电脑课，给大学打点基础。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程明的影响，他报考了省工业学院的计算机系，不算太差的选择，与他前世的选择似乎不同，但离梦想则是更进一步。
王浩雄心壮志，打算毕业后做游戏。
程明让他尽管学，钱什么的他来想办法。
“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帮。”
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那些会议，幕后的程明一般也不会登场，私下找小马哥，若非重大事件，就是个人的私事。
“小马哥，你这边有几个长得比较帅的年轻人，又不想努力的那种，想找个富婆度过余生。”程明搓了搓手问道。
网吧里鱼龙混杂，不学无术的人也多，亦是小混混聚集地之一，杀马特外加左青龙右白虎的并不少见，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你这是要找人做牛郎吗？”
“差不多吧，就是有一个富婆很缺爱，真的很富，不管是身材，还是钱财，但能接受这一点就能保证衣食无忧。”
虽然局长夫人的干爹进去了，赃款也被全数充公，但她的建材公司仍然是赚得盆满钵满，拿下这么多订单，未来只会赚得更多。
可见其人脉并未死绝，当时一起被处置落网的人出来后抱团取暖的成果之一，又或是她干爹背后的大手推了一把，并且与白初慧背后的香江大财团有联系。
香江的各大财团遍布国内各地的每一座大城市，圈地建楼搞房地产。
“这个嘛，我还真不好说，但有几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就脸皮子还过得去的，上网费都是女人给的。”
“就要这种。”
或许不用程明介绍，局长夫人早就养了小白脸，现在没有碍事的丈夫，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就是不知道她对叶斌松是否真爱，叶斌松对她肯定不是。
这一切的悲剧的源头甚至都得归咎到她的妻子与那没出生的孩子。
“就让他们去皇后酒吧还有夜遇酒吧找这个女人吧。”
程明拿出局长夫人的照片拍在桌上，这两个酒吧都是她和白初慧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是南明市最大的两个酒吧。
“小马哥或许也认识。”
“这我当然认识，有点不得了啊，眼界很高吧，看不上这群兔崽子吧。”
“你可以给他们包装一下，打扮打扮，要是他们有人想学美容美发啥的就更好了，费用全权由我们赞助。”
美容院同样是她们常去的地点。
“需要他们当卧底，打探什么情报吗？或是挖出什么犯罪证据吗？”
小马哥现在直接想到了这一层。
“不用，那反而会露出马脚，让她起疑心。”
“那你给她送男人想干什么？图什么。”小马哥费解地问道。
“让她把心思都花在这男人上面，无暇他顾，这事吩咐下去的时候记得多周转一下，哪怕他们真露馅了，也别供不出我们，否则我们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我晓得很。”
虽然不能说这计谋百分百起作用，但总归是做了点什么，让人安心点。
程明离开网吧，前往明溪村，这一路上同样是乌烟瘴气的，载着各种建材的泥头车从旁边驶过，昔日两侧的农田，已经围起警戒线，开始建楼。
明溪村的安置房已经建成几处，陆续有人开始入住，铺起了水泥路，还有个简陋的候车站，停着一辆出租车，倒是有几分城市的样子。
老村长早就卸任了，被儿子接到城里去住。
明溪村这边也有了正式的干部，而且级别最高的是开发区副主任，所以明溪村里目前最显眼的建筑物就是官方的办公楼。
赵磊家的小卖铺已经不在河边桥头的木屋，而是搬到安置房一楼的商铺里。
虽然还没被有关部门提醒，但那间木屋肯定是活不长久的，影响交通，不是正规建筑，迟早要被推掉的，不如趁早挪地方。
货架上的商品摆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但却看不到店门口下棋的老头子和来买冰棍的小孩子，少了点意思，安置房坐落在村子以东，离大部分的居民住宅较远，不像之前在桥头，村民来来回回就会经过。
生意也比之前差上不少，好在这几年的熟客还是愿意多走两步路来买东西的。
等安置房里的人多起来，生意就会慢慢好起来，不过那时候的同行竞争也会大些。
雇的两个女店员和小怜都在店里，正在清点货物，拿着货单的小怜看到程明，微微一笑说道：“程明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过期的面包记得让他们拿回去……”
小怜放下货单和笔，从冰柜里拿出两根冰棍，蹦蹦跳跳地朝程明跑来。
“程明哥，我们走吧。”
“其实程明哥昨天打电话跟我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不要去市区找你，现在有出租车可以直接过去了，虽然每次车里没满人，出租车就不会出发，会在村里头一直转悠，晃个半小时都很正常，但我果然还是想让程明哥来找我，这样我们就有独处的时间了。”
小怜撕开冰棍的包装，将其中一根含在嘴里，另一根塞进程明的嘴里，凉凉的小手牵上他的大手。
“爷爷又去田里了，他发现店里的事情直接丢给别人就撒手不管了，今年种的水稻比去年还多，今年收割的时候估计得雇人来帮忙，还好现在爷爷不会吝啬雇人那点钱。”小怜叹了口气说道。
“他身体好就行。”
“嗯。”
“这村子变得越来越熟悉了，跟前世的布局差不多呢，感觉很奇妙，明明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改变。”
程明握紧了小怜的手，掐了掐她的掌心，那是在程明上大学之后事情了吧，小怜一个人留守在这儿。
“很寂寞吧？”
“是有点，我基本都住学校，没怎么回来，也很怕一回来家就没了，但一想到还有程明哥的家可以去就放心了。”
“放假的时候应该是最难受的吧，不能住在学校里了，过年的时候我妈她还是会带着白璐来见我，送点吃的喝的，还有大红包，我也不睬她就是了，硬是把红包塞回给白璐。”
“被她骂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不可理喻，我就想着伸手用指甲去抓她，咬她，踢她，结果白璐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说了一句，不许欺负我妈妈。”
“我瞬间愣住，不敢继续待在自己的家，跑了，去程明哥的家里待着，你家里的门总是开着，大部分时间还没人在，也不怕小偷。”
“我家穷得叮当响，也没东西偷。”
“我就缩在你房间的角落里偷偷地哭。”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啊。”
“我不想让程明哥担心嘛。”
小怜左右晃着身体，手臂轻轻撞着程明的身体，舌头舔舐着冰棍底部摇摇欲坠的水滴。
“我就是一个坏女人，瞒了程明哥这么多事情，妈妈的事情，还有白璐的事情，但害怕程明哥更喜欢白璐而离开我这一点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我骨子里还是有点嫉妒和讨厌白璐的，她什么都有，妈妈被她抢走了，如果连程明哥都被她抢走，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我高中一毕业就去找程明哥，和你疯狂地做啊做啊。”
“难怪你当时见到白璐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可能吧，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也许不想起来，被程明哥慢慢吃掉也不错的样子，早知道和小黎一样装小孩子了，可惜我技术不到家，装得不像。”小怜吐了吐小舌头。
“饶了我吧。”
程明还真是被妹妹蒙在了鼓里，虽然隐约有过猜测，等到她主动坦白才拍板确认的。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那么关心她？甚至撮合我和白璐之间的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嘛，我也成熟长大了，更何况现在，意识到了自己在程明哥心目中的地位，至少程明哥不会轻易地离开我的身体，一想到重生前程明哥那变着法子吃我豆腐的样子就好笑。”
“感觉我对你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肉体，陌生的是灵魂。
又或者，他们在身体上的交流太多，心灵上交流过少，见面必做，做到昏厥，哪还有什么时间思考杂七杂八的事情。
“时刻保持着新鲜感和神秘感的女人才能让程明哥不会腻嘛，不过这是借口，其实就是瞒住了第一次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了，很害怕，要是被程明哥知道我对你隐瞒撒谎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讨厌我了？离开我。”
“你和小黎还蛮像的。”
“我和她完全不一样，我可是行动派。”
“多说一点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吧，我想再多了解你一点。”
“真的要听吗？都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感觉我说出来就很卑鄙，像是卖惨打感情牌，博取程明哥的同情一样，毕竟只有我和小黎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别的大家，就比如林姐姐和徐娟姐，过的应该也不如意。”
“真的。”程明笃定地说道。
“那我们就在床上慢慢说吧，估计能说好久。”
回到小怜家门口，冰棍也吃完了，嘴巴和舌头凉凉的，该吃点热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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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前几个月就结束了缓刑，只是她这段时间都很安分，开了个建材公司，与白初慧倒是有不少工作上的往来。
老实说，这强龙与地头蛇的联合，还是挺吓人的。
但还是那个问题，局长夫人想搞事也没有目标了，唐叔叔调到省里，老爸又溜了，老爸若是固守在南明市，结果还真不好说。
不得不说老爸的决策很明智，但这也是一场豪赌，输的话又得背上巨额债务，老妈在老爸走之前与他复婚，也是相信他，甚至做好了共甘共苦的准备。
老妈今年的文具店生意红红火火的，也去省城的分店走了一遭，虽然没市里顺利，但也成功拿下几个订单，省城要走的路线和市里不同，要把学生的生意做起来，得在文具的质量和特色上下手。
否则满大街都是一样的牌子，在谁买不是买，完全变成了地利的胜负。
他们现在是直接找厂家订货拿货，没办法左右厂家的研发和设计，之后估计要在厂商上投点钱，或是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唐叔叔在两年的蛰伏过后，把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开始掌握实权，积累政绩，不是谁都能轻易撬得动的。
还有程明在背后给他助力，彼此相互成就，之后不说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至少能往前迈一两步。
叶斌松判了十二年六个月，在里头表现好的话，十年之期一到出来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更短。
希望他能有所悔改吧，他每年都会给小叶子写一封信，都是在年前寄到的，小叶子毫无保留地给程明看，甚至是一起拆封的，小叶子没事先拆开看信里的内容。
与小叶子坦白原委之后，程明心中的石头也彻底落下，原来她早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程明与叶斌松再次对抗冲突的话，夹在中间的小叶子还是会左右为难。
不过十年之后，程明已经成长为一尊庞然大物，并非是刚出狱的孑然一身的叶斌松可以对抗的，无异于以卵击石。
除非他背后还有人愿意投资他，又或是他在里头说话好听，结识了什么大佬，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首先就先让局长夫人找几个新欢，忘了叶斌松，顺便没心思搞事。
程明一大早就去了大唐网吧，和小马哥约好了时间见面，他现在也是大忙人和大老板了，手头业务不少，西装革履，梳着背头，油光发亮的，故意留几根头发掉在额前，耍帅地戴着墨镜，看起来像模像样，与他的偶像有几分相似。
网吧本就需要购置大量电脑，这笔钱不如自己来赚，少去了中间商环节，接下来也将是电脑走进千家万户的大环境，以未来科技的那边的名义合资搞了个电脑公司，买的模具，甚至连配置都是抄别人的，现在就是个单纯的组装厂，与手机业务没差多少，技术积累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之后的mp3和mp4之类的东西程明也会做，不靠这个赚钱和占领市场，完全就是花钱砸技术出来，比起跟别人买，自己搞岂不是更好。
今年夏天起办了个电脑学校，聘请大学教师在周末时开课，其实市里已经有好几家电脑学校，但大多还都在教一些非常初级的电脑常识和软硬件知识，他们这儿教的会稍微高级一点，教一些软件的使用以及代码。
不但很多员工都去上了，还有面向社会招生。
王浩也去上了这儿电脑课，给大学打点基础。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程明的影响，他报考了省工业学院的计算机系，不算太差的选择，与他前世的选择似乎不同，但离梦想则是更进一步。
王浩雄心壮志，打算毕业后做游戏。
程明让他尽管学，钱什么的他来想办法。
“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帮。”
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那些会议，幕后的程明一般也不会登场，私下找小马哥，若非重大事件，就是个人的私事。
“小马哥，你这边有几个长得比较帅的年轻人，又不想努力的那种，想找个富婆度过余生。”程明搓了搓手问道。
网吧里鱼龙混杂，不学无术的人也多，亦是小混混聚集地之一，杀马特外加左青龙右白虎的并不少见，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你这是要找人做牛郎吗？”
“差不多吧，就是有一个富婆很缺爱，真的很富，不管是身材，还是钱财，但能接受这一点就能保证衣食无忧。”
虽然局长夫人的干爹进去了，赃款也被全数充公，但她的建材公司仍然是赚得盆满钵满，拿下这么多订单，未来只会赚得更多。
可见其人脉并未死绝，当时一起被处置落网的人出来后抱团取暖的成果之一，又或是她干爹背后的大手推了一把，并且与白初慧背后的香江大财团有联系。
香江的各大财团遍布国内各地的每一座大城市，圈地建楼搞房地产。
“这个嘛，我还真不好说，但有几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就脸皮子还过得去的，上网费都是女人给的。”
“就要这种。”
或许不用程明介绍，局长夫人早就养了小白脸，现在没有碍事的丈夫，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就是不知道她对叶斌松是否真爱，叶斌松对她肯定不是。
这一切的悲剧的源头甚至都得归咎到她的妻子与那没出生的孩子。
“就让他们去皇后酒吧还有夜遇酒吧找这个女人吧。”
程明拿出局长夫人的照片拍在桌上，这两个酒吧都是她和白初慧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是南明市最大的两个酒吧。
“小马哥或许也认识。”
“这我当然认识，有点不得了啊，眼界很高吧，看不上这群兔崽子吧。”
“你可以给他们包装一下，打扮打扮，要是他们有人想学美容美发啥的就更好了，费用全权由我们赞助。”
美容院同样是她们常去的地点。
“需要他们当卧底，打探什么情报吗？或是挖出什么犯罪证据吗？”
小马哥现在直接想到了这一层。
“不用，那反而会露出马脚，让她起疑心。”
“那你给她送男人想干什么？图什么。”小马哥费解地问道。
“让她把心思都花在这男人上面，无暇他顾，这事吩咐下去的时候记得多周转一下，哪怕他们真露馅了，也别供不出我们，否则我们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我晓得很。”
虽然不能说这计谋百分百起作用，但总归是做了点什么，让人安心点。
程明离开网吧，前往明溪村，这一路上同样是乌烟瘴气的，载着各种建材的泥头车从旁边驶过，昔日两侧的农田，已经围起警戒线，开始建楼。
明溪村的安置房已经建成几处，陆续有人开始入住，铺起了水泥路，还有个简陋的候车站，停着一辆出租车，倒是有几分城市的样子。
老村长早就卸任了，被儿子接到城里去住。
明溪村这边也有了正式的干部，而且级别最高的是开发区副主任，所以明溪村里目前最显眼的建筑物就是官方的办公楼。
赵磊家的小卖铺已经不在河边桥头的木屋，而是搬到安置房一楼的商铺里。
虽然还没被有关部门提醒，但那间木屋肯定是活不长久的，影响交通，不是正规建筑，迟早要被推掉的，不如趁早挪地方。
货架上的商品摆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但却看不到店门口下棋的老头子和来买冰棍的小孩子，少了点意思，安置房坐落在村子以东，离大部分的居民住宅较远，不像之前在桥头，村民来来回回就会经过。
生意也比之前差上不少，好在这几年的熟客还是愿意多走两步路来买东西的。
等安置房里的人多起来，生意就会慢慢好起来，不过那时候的同行竞争也会大些。
雇的两个女店员和小怜都在店里，正在清点货物，拿着货单的小怜看到程明，微微一笑说道：“程明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过期的面包记得让他们拿回去……”
小怜放下货单和笔，从冰柜里拿出两根冰棍，蹦蹦跳跳地朝程明跑来。
“程明哥，我们走吧。”
“其实程明哥昨天打电话跟我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不要去市区找你，现在有出租车可以直接过去了，虽然每次车里没满人，出租车就不会出发，会在村里头一直转悠，晃个半小时都很正常，但我果然还是想让程明哥来找我，这样我们就有独处的时间了。”
小怜撕开冰棍的包装，将其中一根含在嘴里，另一根塞进程明的嘴里，凉凉的小手牵上他的大手。
“爷爷又去田里了，他发现店里的事情直接丢给别人就撒手不管了，今年种的水稻比去年还多，今年收割的时候估计得雇人来帮忙，还好现在爷爷不会吝啬雇人那点钱。”小怜叹了口气说道。
“他身体好就行。”
“嗯。”
“这村子变得越来越熟悉了，跟前世的布局差不多呢，感觉很奇妙，明明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改变。”
程明握紧了小怜的手，掐了掐她的掌心，那是在程明上大学之后事情了吧，小怜一个人留守在这儿。
“很寂寞吧？”
“是有点，我基本都住学校，没怎么回来，也很怕一回来家就没了，但一想到还有程明哥的家可以去就放心了。”
“放假的时候应该是最难受的吧，不能住在学校里了，过年的时候我妈她还是会带着白璐来见我，送点吃的喝的，还有大红包，我也不睬她就是了，硬是把红包塞回给白璐。”
“被她骂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不可理喻，我就想着伸手用指甲去抓她，咬她，踢她，结果白璐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说了一句，不许欺负我妈妈。”
“我瞬间愣住，不敢继续待在自己的家，跑了，去程明哥的家里待着，你家里的门总是开着，大部分时间还没人在，也不怕小偷。”
“我家穷得叮当响，也没东西偷。”
“我就缩在你房间的角落里偷偷地哭。”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啊。”
“我不想让程明哥担心嘛。”
小怜左右晃着身体，手臂轻轻撞着程明的身体，舌头舔舐着冰棍底部摇摇欲坠的水滴。
“我就是一个坏女人，瞒了程明哥这么多事情，妈妈的事情，还有白璐的事情，但害怕程明哥更喜欢白璐而离开我这一点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我骨子里还是有点嫉妒和讨厌白璐的，她什么都有，妈妈被她抢走了，如果连程明哥都被她抢走，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我高中一毕业就去找程明哥，和你疯狂地做啊做啊。”
“难怪你当时见到白璐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可能吧，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也许不想起来，被程明哥慢慢吃掉也不错的样子，早知道和小黎一样装小孩子了，可惜我技术不到家，装得不像。”小怜吐了吐小舌头。
“饶了我吧。”
程明还真是被妹妹蒙在了鼓里，虽然隐约有过猜测，等到她主动坦白才拍板确认的。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那么关心她？甚至撮合我和白璐之间的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嘛，我也成熟长大了，更何况现在，意识到了自己在程明哥心目中的地位，至少程明哥不会轻易地离开我的身体，一想到重生前程明哥那变着法子吃我豆腐的样子就好笑。”
“感觉我对你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肉体，陌生的是灵魂。
又或者，他们在身体上的交流太多，心灵上交流过少，见面必做，做到昏厥，哪还有什么时间思考杂七杂八的事情。
“时刻保持着新鲜感和神秘感的女人才能让程明哥不会腻嘛，不过这是借口，其实就是瞒住了第一次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了，很害怕，要是被程明哥知道我对你隐瞒撒谎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讨厌我了？离开我。”
“你和小黎还蛮像的。”
“我和她完全不一样，我可是行动派。”
“多说一点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吧，我想再多了解你一点。”
“真的要听吗？都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感觉我说出来就很卑鄙，像是卖惨打感情牌，博取程明哥的同情一样，毕竟只有我和小黎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别的大家，就比如林姐姐和徐娟姐，过的应该也不如意。”
“真的。”程明笃定地说道。
“那我们就在床上慢慢说吧，估计能说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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