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多线操作
复制十六份「贷款许可」不是这次行动最难的一环，恰恰相反，相较之下它正好是最简单的一环，只要搞到亲王的血液与一个铭文大师替你卖命，就能把原稿复印十六份。
真正的难点在，如何同步执行贷款。
每个银行金库中的流动资金是有限的，一般而言这么大一笔钱都是以支票的形式被带走，用时再取。
但这次夏亚要把它们一口气都取出来。
这就牵扯到一个核对环节——银行总部设置在联合圣国的圣城梅菲斯特，每一笔款项的支出都要向总部汇报，信息往来由魔法简讯承担。
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出“实时展示账户余额”这种操作，因而此举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同一时间在一个户头疯狂刷卡。
道理也很简单，一个户头的总额是有限的，只要这两者之间有1秒以上的时间差，那么事情便会败露，贷款同样如此。到时候别说菲利克斯要被抓起来审判，晨光商会也要跟着遭殃，即使它的本家有一位督政官。
想要实现这一点，只能“同时操作”。
这很难，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零延迟的即时通讯……
可是，玩家之间存在。
并且，只有玩家才能挥一挥衣袖，把九千万金币——这近两千吨重量变成纯粹的数字带在身上，这是其他人根本做不到的。
所以……
只要找十六名玩家同步取款，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吗？
奥夫考斯闹特！
每个分部的收银员性格如何？急性子还是慢性子？他们收款的动作如何？快还是慢？他们前往通讯室递交指令时步伐、语速快如何？急还是缓？
这些，都会影响取钱的简讯发往总部的时间，造成时间差。
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可以说，每增加一个分部，这件事的难度便会呈几何倍数上涨，两家银行同取看起来就已经很勉强，三家几乎是极限，四家简直不可能！
而夏亚，要一口气从十七家银行贷款……
也就菲利克斯这种人才会相信他办得到，并对他死心塌地了吧。
说到底，这个人信仰的也不是夏亚，更不是深渊，而是纯粹的金钱。
夏亚提供给他一条路——一条可能的路，让他能从这个世界上控制着最多金钱的机构口袋里狠狠掏一把……
他享受的是窃取“这个世界的金币”的过程。
菲利克斯深深明白，脱离了“货币”这一身份，金子是没有价值的。自己迷恋的并不是金子，而是金币——重点在于“币”。
这就够了。
这一点甚至是辛洛斯都无法提供的，所以他才没有被辛洛斯腐化。
……
第二天一大早，分别来自「富炎结」和「鬼篁」的十六名玩家齐至鹈鹕镇。
他们中既有夏亚认识的人，也有初次见面的——反正人是忍野小刃和皇甫寿选的，这俩办事他都放心。
两大公会的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夹枪带棒的互相问候，问候结束后，夏亚把这群人都加了好友，然后拿出一份拟定好的契约让他们签订——大意是从银行取到钱的第一时间，他们便要使用定位在鹈鹕镇的回城卷轴，并把钱转交给夏亚。
光十六张回城卷轴的支出就要快两千金币，如果没有菲利克斯帮忙，可能都无法实现。
然后，一群人在胖商人的允许下悉数加入晨光商会，拥有了取款的权限。
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夏亚让他们各自带着贷款所需的证件，骑着晨光商会提供的龙鹰前往不同城镇，自己则带着菲利克斯大踏步前往鹈鹕镇的银行。抵达门口时，他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等待。
大概一小时十分钟后，爱斯坦因抵达了距离鹈鹕镇最近的特斯伍德。
又半个小时后，内尔文抵达了肯瑞姆镇。
十四分钟后，忍野小刃抵达了黑天鹅镇。
……
一共花去四小时零七分钟，十六人各自抵达目的地，已经站在了银行门口。
夏亚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大脑飞快地运转。
他对菲利克斯使了个眼色，胖商人同样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进入鹈鹕镇的银行。
与此同时，夏亚一连打开十六个对话窗口。
却一言不发。
他在等。
……
鹈鹕镇的收银员见对方是菲利克斯，丝毫不敢怠慢，急忙换来自家的主管应对这位大客户。两人进入会客厅，耽搁了五分钟零十四秒。
就在菲利克斯踏入会客厅的第一秒——
叮
夏亚的计时器响了，他向内尔文发去一条“开始”。
内尔文踏入银行大门。
接待她的npc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精灵，检验完贷款证明，她便推开椅子，说了句“等着”，自己则一瘸一拐地走向通讯室。
从开始接待，到她起身离开，始终面无表情，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就在她离开椅子的一瞬间，即便无人通告夏亚，他也脑补到了这一幕画面。
然后，计时器“叮”的一声响了。
分秒不差。
夏亚同时向四个人发出指令。
特斯伍德、黑天鹅镇、甜水湾、森之心四地同步开始贷款申请，因为这四地的玩家都是人类，而非精灵，因此收银员的接待效率比平时慢了20%，动作墨迹，却仍比瘸腿的肯瑞姆收银员快上不少。
在向这四人发出指令后过去二十四秒，夏亚又向剩下十一人中的七人发出指令。
这七地的收银员均为半精灵，因此不存在歧视，效率正常。
三十秒后，夏亚向最后四人发出指令。
菲林镇、古罗姆、橡树之庭、伊斯伍德，地处格林兰德最边缘的四个角落，成为被外族渗透最严重的地界，银行这种地方的收银员自然当仁不让地被蘑古人霸占，他们号称嗅着金币的芬芳、听着金币碰撞的哗啦声就能活下去。
于是，四份巨额贷款同时递出后，四名蘑古人收银员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该死的有钱人，你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然后一路飞奔前往通讯室。
叮——
夏亚的计时器又响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安静地等待结果。
这是神奇的一秒，时间仿佛定格，从鹈鹕镇一路向北，特斯伍德、肯瑞姆镇、黑天鹅镇……伊斯伍德等十七块领土所在地的银行各自向位于梅菲斯特的总部发出一份“大笔金币交易申请”。
梅菲斯特，来自十七个窗口的魔法简讯汇聚，因为抵达时间、内容完全相同，它们在汇聚时就自发进行了融合，变成一条被发往处理数据的光铸傀儡处。
五秒后，“同意取款”的指令从傀儡处发出，在这里拷贝了十六份，分别发了出去。
简讯回归，金币开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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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难点在，如何同步执行贷款。
每个银行金库中的流动资金是有限的，一般而言这么大一笔钱都是以支票的形式被带走，用时再取。
但这次夏亚要把它们一口气都取出来。
这就牵扯到一个核对环节——银行总部设置在联合圣国的圣城梅菲斯特，每一笔款项的支出都要向总部汇报，信息往来由魔法简讯承担。
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出“实时展示账户余额”这种操作，因而此举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同一时间在一个户头疯狂刷卡。
道理也很简单，一个户头的总额是有限的，只要这两者之间有1秒以上的时间差，那么事情便会败露，贷款同样如此。到时候别说菲利克斯要被抓起来审判，晨光商会也要跟着遭殃，即使它的本家有一位督政官。
想要实现这一点，只能“同时操作”。
这很难，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零延迟的即时通讯……
可是，玩家之间存在。
并且，只有玩家才能挥一挥衣袖，把九千万金币——这近两千吨重量变成纯粹的数字带在身上，这是其他人根本做不到的。
所以……
只要找十六名玩家同步取款，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吗？
奥夫考斯闹特！
每个分部的收银员性格如何？急性子还是慢性子？他们收款的动作如何？快还是慢？他们前往通讯室递交指令时步伐、语速快如何？急还是缓？
这些，都会影响取钱的简讯发往总部的时间，造成时间差。
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可以说，每增加一个分部，这件事的难度便会呈几何倍数上涨，两家银行同取看起来就已经很勉强，三家几乎是极限，四家简直不可能！
而夏亚，要一口气从十七家银行贷款……
也就菲利克斯这种人才会相信他办得到，并对他死心塌地了吧。
说到底，这个人信仰的也不是夏亚，更不是深渊，而是纯粹的金钱。
夏亚提供给他一条路——一条可能的路，让他能从这个世界上控制着最多金钱的机构口袋里狠狠掏一把……
他享受的是窃取“这个世界的金币”的过程。
菲利克斯深深明白，脱离了“货币”这一身份，金子是没有价值的。自己迷恋的并不是金子，而是金币——重点在于“币”。
这就够了。
这一点甚至是辛洛斯都无法提供的，所以他才没有被辛洛斯腐化。
……
第二天一大早，分别来自「富炎结」和「鬼篁」的十六名玩家齐至鹈鹕镇。
他们中既有夏亚认识的人，也有初次见面的——反正人是忍野小刃和皇甫寿选的，这俩办事他都放心。
两大公会的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夹枪带棒的互相问候，问候结束后，夏亚把这群人都加了好友，然后拿出一份拟定好的契约让他们签订——大意是从银行取到钱的第一时间，他们便要使用定位在鹈鹕镇的回城卷轴，并把钱转交给夏亚。
光十六张回城卷轴的支出就要快两千金币，如果没有菲利克斯帮忙，可能都无法实现。
然后，一群人在胖商人的允许下悉数加入晨光商会，拥有了取款的权限。
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夏亚让他们各自带着贷款所需的证件，骑着晨光商会提供的龙鹰前往不同城镇，自己则带着菲利克斯大踏步前往鹈鹕镇的银行。抵达门口时，他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等待。
大概一小时十分钟后，爱斯坦因抵达了距离鹈鹕镇最近的特斯伍德。
又半个小时后，内尔文抵达了肯瑞姆镇。
十四分钟后，忍野小刃抵达了黑天鹅镇。
……
一共花去四小时零七分钟，十六人各自抵达目的地，已经站在了银行门口。
夏亚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大脑飞快地运转。
他对菲利克斯使了个眼色，胖商人同样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进入鹈鹕镇的银行。
与此同时，夏亚一连打开十六个对话窗口。
却一言不发。
他在等。
……
鹈鹕镇的收银员见对方是菲利克斯，丝毫不敢怠慢，急忙换来自家的主管应对这位大客户。两人进入会客厅，耽搁了五分钟零十四秒。
就在菲利克斯踏入会客厅的第一秒——
叮
夏亚的计时器响了，他向内尔文发去一条“开始”。
内尔文踏入银行大门。
接待她的npc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精灵，检验完贷款证明，她便推开椅子，说了句“等着”，自己则一瘸一拐地走向通讯室。
从开始接待，到她起身离开，始终面无表情，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就在她离开椅子的一瞬间，即便无人通告夏亚，他也脑补到了这一幕画面。
然后，计时器“叮”的一声响了。
分秒不差。
夏亚同时向四个人发出指令。
特斯伍德、黑天鹅镇、甜水湾、森之心四地同步开始贷款申请，因为这四地的玩家都是人类，而非精灵，因此收银员的接待效率比平时慢了20%，动作墨迹，却仍比瘸腿的肯瑞姆收银员快上不少。
在向这四人发出指令后过去二十四秒，夏亚又向剩下十一人中的七人发出指令。
这七地的收银员均为半精灵，因此不存在歧视，效率正常。
三十秒后，夏亚向最后四人发出指令。
菲林镇、古罗姆、橡树之庭、伊斯伍德，地处格林兰德最边缘的四个角落，成为被外族渗透最严重的地界，银行这种地方的收银员自然当仁不让地被蘑古人霸占，他们号称嗅着金币的芬芳、听着金币碰撞的哗啦声就能活下去。
于是，四份巨额贷款同时递出后，四名蘑古人收银员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该死的有钱人，你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然后一路飞奔前往通讯室。
叮——
夏亚的计时器又响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安静地等待结果。
这是神奇的一秒，时间仿佛定格，从鹈鹕镇一路向北，特斯伍德、肯瑞姆镇、黑天鹅镇……伊斯伍德等十七块领土所在地的银行各自向位于梅菲斯特的总部发出一份“大笔金币交易申请”。
梅菲斯特，来自十七个窗口的魔法简讯汇聚，因为抵达时间、内容完全相同，它们在汇聚时就自发进行了融合，变成一条被发往处理数据的光铸傀儡处。
五秒后，“同意取款”的指令从傀儡处发出，在这里拷贝了十六份，分别发了出去。
简讯回归，金币开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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