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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千七零娇娇女[穿书]!

  老太太气势汹汹跑了出来,见姜可可拉着她的虎子,一瞪眼赶紧过去拉回自己的孙子,“乖孙别哭了,伤哪了?告诉奶奶是不是人欺负你了,别怕啊,奶奶给你作主!”

  “不是……”姜可可闻言赶忙就要解释,然而那小男孩的‘解释’更快,“哇哇哇~奶奶,她撞我,我屁股好疼啊,手也疼!”

  “哪呢哪呢?奶奶看看。”老太太一听脸上的焦急就掩不住了,抓起他的两只手来看,手掌没破皮,但是印了几个沙子,手背擦出淡淡的痕,很容易消失那种。她又直接去脱他的裤子,半点不忌讳。

  姜可可赶忙闪过眼,不过老太太动作太快太突兀,也让她一眼瞧见屁股处也没伤痕没淤青。

  然而老太太却怒了,“好你个天杀的连小孩子都欺负!把我家乖孙撞成这样子,手破皮了屁股也肿了,没良心啊!”

  “我没撞他,是他冲过来的……”当时在转角的时候她自己是放慢了速度,是那小孩冲得又快又猛,让她躲都躲不及。

  “是她把我撞倒的!”小男孩却打断她的话,突兀开口。

  “听到没!小孩子哪里会撒谎,就你个破烂货还想骗人,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今天这事跟你没完,伤了我孙子就得赔,你个###”

  难听的话一串又一串,姜可可脸皮薄被她骂得是又羞又气,气愤之下也不管什么礼貌了,直接打断她的话,“你够了!这事主要责任不在我……”

  话还没说完整老太太再次炸毛,“什么责任不在你?不在你在谁?看我个老太婆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大柱她婆娘,你还不赶紧出来,这有人要欺负你娘你儿子啊,快给老娘滚出来!”

  姜可可真是被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气得眼眶都红了,“你看看我的手也受伤了!”直接伸出两只手,右手当时拎着麻袋还好些,手背擦破了皮,左手掌心完全是破了一大块皮,血和细沙混在一块,看着才恐怖,比起那小男孩的‘伤’,她这才叫伤!

  老太太看到那伤口顿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大的嗓门,“你这是什么伤啊!你就是想……想那啥,讹诈!自己弄伤了还怪在我们头上是吧!哎哟娘亲哎,这城里人太厉害了要来骗我这乡下来的没见识老太婆啊,伤了我乖孙还要来骗我钱啊,主席啊您看看啊,有人要欺负咱可怜的贫农啊,咱往上数八代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啊,这破烂货穿的人模狗样还要来欺负我这老太婆啊……”

  见到有其他人围观上来,老太太一改凶悍,反倒是哭诉起来,整个人还跌坐在地上,抱着她孙子嚎,而小男孩本来有点哭累了不哭,被他奶奶这么用力一抱,暗地里掐了下,竟也很有经验地跟着干嚎起来。

  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和五六岁的小孩子抱在一块哭,听到动静上来围观的人都会下意识心疼弱者,指责起穿‘的确良’背斜挎包,一看就是富裕人的姜可可,哪怕她手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被人倒打一耙是什么滋味姜可可深切体会到了,心里又气又委屈,但是也知道眼下这情况在意围观路人想法是没用的,直接对老太太道,“我们报公安处理!”说再多都是假的都是废话。

  看她这么坚决说出报公安的样子,有路人就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妄下结论了,“看那小姑娘那么坚决报公安,没准还真没做错呢。”

  老太太头发白了可耳朵好使,听到这要扭转的言论眼珠子一转,没害怕反倒嚎得更厉害,“天杀的这还要报公安啊,也不知道跟公安有啥关系啊,进去了就不让老太婆出来啊,老太婆才不去啊。”

  而这个时候另一个中年妇女也扒拉开人群走出来,“娘,虎子,这是咋啦?”

  来人正是老太太口中的‘柱子婆娘’,她儿媳妇,两人都是前阵子从乡下来的,平时婆媳关系不好,但是这种时候立马结为同盟,老太太偷偷冲她使眼色,暗示姜可可的挎包,中年妇女立马懂了,立马站起身对着姜可可气势汹汹,“是不是你欺负我娘和儿子了?看我们乡下来的好欺负是吧?我可不怕你!走,跟我去医院,要是我娘和儿子有半点伤就要你好看!”

  说着伸手就要拉姜可可,一副要让她跟去医院付医药费的样子。

  小孩子不提,老年人身上总会有毛病,到时候检查出来没事也有事,付医药费不提,还有各种麻烦事。这两个乡下来的婆娘早先时候听过一耳朵别人靠这弄来二十来块‘营养费’的事,那么多钱,都快赶上家里那口子工资了,他们那口子今年才分了房将他们从乡下带过来,养着家不容易,能弄到这么多钱那可是多美的事,今天难得有机会,这姑娘一看就是头肥羊,还不会吵架好欺负那种,不讹诈一下想想就亏。

  要说姜可可也实在倒霉,遇到这两个乡下来的难缠女人外加颠倒是非的小男孩,在乡下时候就讹了许多知青,连同村也讹过许多,名声差的不行,胆子也很大,丝毫不怕公安也不怕进医院。

  从碰到熊孩子熊家长到被碰瓷,事情发展快得跟过山车一样,没有经验的姜可可一把被那中年妇女掐住手腕,眼瞅着就要被拉着走了。

  就在这当口,另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扯开了中年妇女,姜可可回头,就见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江寄余站在身后侧,他挥开中年妇女,眉宇间闪过一丝嫌弃和厌恶。

  中年妇女没料到半途中会出来个程咬金,被挥的后退两步,刚想张口骂,就对上江寄余冷淡的凤眸,不知为何心里一冷,反倒是哽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这半路跑出来要坏她好事的,中年妇女嘴上可不会留德,“哪里来的瓜娃子?两人是一伙的是吧?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来做那熊是吧?”她文化不高,英雄救美这个词没记住,就记住了个熊,说话也是又凶又脏,连带着江寄余一块骂。

  然而骂了一串话江寄余脸色都没改变,很平静地看着人,幽黑深邃的眸子像是盛满恶,又像一面镜,照映一切肮脏心思,中年妇女没见过这样的人,心里有些怕起来,越是咬人的狗越不叫,话糙理不糙,她心里怂这样的人,也不骂了,但也不想放弃那‘营养费’,直接道,“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反正伤人就要赔偿,要么现在给点药费让我们自己去看,要么送我们去医院,检查后再赔也一样!”

  涉及到钱财,围观的路人议论更激烈了,不过江寄余也不搭理他们,舆论有时候是可以影响人,但很显然这中年妇女也不是怕别人口舌的那伙,相反很很有想法,能用舆论操纵出自己想要结果的时候就会努力演戏,而对方一旦不在乎舆论了,她们也不是很在意,没看地上那老太太在中年妇女骂人的时候都不嚎了吗?

  “我没有伤人,是那小男孩跑太快撞到我,他都没受伤,你看我手倒是伤了。”姜可可担心江寄余被中年妇女骗了,赶紧解释,还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看。那语气有点小委屈,跟孩子见了能帮她的家长一样。

  不过两人都没觉察到这点,江寄余看到她手上的伤,还有手腕处多出来的指印,身上气压莫名低了,甚至还有点怒火,手擦伤了不算,还把人手腕给掐出指印了,那得多用力啊。

  他心里有气,脸上却绷得住,依旧冷淡而严肃,十分冷静地对中年妇女说,“好,我们去医院。”

  中年妇女脸上一喜,去医院也行,没准能赔的更多,然而下一秒就听见江寄余道,“她手掌的伤要处理,还得做检查,你们家儿子那么胖冲过来也不知道把人撞成什么样,不去医院检查不放心,没准尾椎骨都撞裂了,还有你掐她手腕,也有可能骨折了,上面指印都是青的,也要做个检查。你放心她虽然身体不好骨头软容易出事,但我们不会讹你们的,按照医生开的单子算医药费就行,而且我们有表亲在医院当医生,治疗费也能省点,顶多花个几十上百的。”

  江寄余语气很平淡,也很有逻辑条理,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中年妇女被吓到了,“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不就是一破丫头片子麽,我娘和我儿子才受伤了呢!”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见过哪家丫头片子像她一样麽?我们家叔叔只有她一个孩子,娇养着长大的,这次受伤还不知要吃多少好东西才补的回来,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你们付个医药费就行,后续的食补我们自己会负责。”

  中年妇女闻言仔细打量姜可可,也发现她比正常人白嫩的皮肤了,还有那手印,她也没咋用力就乌青成那样子,娇贵的不行,一般好人家都养不出那身皮,心里的慌乱更多了。“那我娘……”

  “至于你儿子,”江寄余打断她的话,“他也一起送去医院检查,我们也会出医药费的,到时候可以跟你赔我们的医药费抵消,看他那样也抵消不了多少钱。你娘的话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碰你娘一下,总不能嚎一嗓子就赖在我们身上吧?那大家也不用养老人了,直接让老人到街上找个人嚎一嚎赔医药费就够生活了。”

  这话说的明白又讽刺,虽说这年头还没有碰瓷的概念,但是说开来大家也能想象,多少也有乡下亲戚,也见识过一些极品农村老太的‘碰瓷’做法,没事也要嚎一嗓子,脏水污水就泼到人身上。这种人是很让人厌恶的,再仔细看那老太太,可不是半点眼泪没掉麽。

  “对,那姑娘没有碰老太太一下,我看见了。”有路人来作证,将中年妇女到口的反驳给堵了回去。

  老太太见中年妇女被逼得无话可说心里唾弃她没用,还是得自己来,脸皮够厚,拍着大腿唱念做打哭诉起来,“你们合伙起来欺负我个乡下老太太啊,撞人还抵赖啊,没天理啊~”

  “老太太,您哭也没用,该赔的躲不掉。”

  老太太立即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嚎声一断,顿了下又嚎了两口,“你说啥我耳朵不好使没听见,算了,人老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虎子奶的乖孙咱回去,这天热得多喝点水。”说着就手脚利落地从地上站起来,抱起壮实的小男孩就要离开。

  她这一走,可不是心虚了的表现么,中年妇女也唱不下去,也想走,不过被江寄余拦住,“大婶这么走就过分了吧?”

  “怎,怎么过分了?我们都不要你们赔医药费了,你们也别找我们,让开,我要回去了。”中年妇女要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江寄余。

  江寄余没让她碰到,自己先闪到一边,然而声音很冷淡,“大婶要走想清楚了,你不赔还有你男人,看大娘走的方向是纺织厂那边的家属楼吧?这个点想来你男人还在工作,我们去厂里找人要医药费也方便,就是不知道闹到厂里对你家男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中年妇女的脚步登时顿住了。他们一家只有男人有工作,要是因此影响了男人的工作,那他们一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而且男人又好面子,丢了面子到时候他会不会打死自己?或者让那老太婆借此机会拾掇他跟自己离婚找个有户口的城里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老太婆在讹诈别人时候会跟自己齐心,但是平时很嫌弃自己半点不能给家里男人带去助力,这出事也只会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中年妇女后悔了,她今天就不该财迷心窍配合老太婆讹诈别人,她倒是跑了,留自己在这担责任,最奸最毒就是她了。

  “小哥,有话好好说……”

  中年妇女想扯皮,可惜江寄余态度坚定,根本不想跟她扯,要么现在赔钱要么找他男人,多说无益,最后只好肉痛地赔了七块六毛钱——那是她身上全部的私房钱了,再多也没有。

  经此一事,中年妇女是不敢再讹别人了,最起码不敢讹城里人,不像乡下那么好欺负,宰人没成反被宰。

  没热闹可看,众人也就散去了,江寄余看了眼姜可可的手,把钱放在自己口袋里,“先去医院,这钱待会给你作医药费,有剩的再还你。”说罢又指着那麻袋问,“这是不是你的?”

  “嗯。”姜可可点点头,江寄余就把麻袋拎起来,不算重,单手很轻松地拿一路没问题。

  “那走吧。”他走了几步,却见姜可可没跟上来,停下回头,刚想问她怎么不走,就见她眼里忽然放光,“你好厉害啊。”才回过神来似的。

  “厉害什么?”没头没尾的,那眼神那么亮看着他莫名想站直身子维持形象怎么回事。

  “就是对付刚刚那些人啊。”姜可可语言中都有点小崇拜了,江寄余从头到尾没有动手也没使用暴力,就让那老太太没便宜可占落荒而逃,还让中年妇女赔偿,这简直是给她树立了对付熊家长和碰瓷处理榜样啊。要知道她虽然觉得有时候暴力解决问题很有用,但是这她学不来啊,不用暴力解决,靠虚虚实实的话和细致的观察推理掐人软肋解决更厉害啊,她也可以学……的吧?

  貌似这个也学不来,从头到尾说话上她都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想到这姜可可不由得沮丧了,打不过也说不过,还不能宅在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江寄余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刚刚还闪闪发亮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下去了,湿漉漉的眸子都像沾染了丧气,瞧着有些可怜。他下午见快到时间点了姜可可还没来,一时又魔怔了不自觉跟其他人说自己有急事要办,其实压根没事要办,只是想来找找她或者拖延下时间,让她不是最后一个回去的,她在村里名声不太好,大壮哪怕偏向她有亲妹子周花妮在也不能等太久,他的话还好些,反正也不会拖太久,没准他走到半路就遇到赶回来集合点的姜可可呢。

  结果却是看她被人围着在里面挨人欺负,坐在地上干嚎的老太太和气势汹汹的中年妇女,她气得眼眶都红了,还是忍着没哭鼻子,想解释都没法解释,完全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似的。江寄余那刻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竟然会觉得她可怜得让人心疼,见到那中年妇女抓她脚先脑子动了。

  然后就有了之后那些事。

  “以前不是挺牙尖嘴利的麽?怎么今天这么没用。”江寄余想到当时她那受气包的样忍不住就怼出口。

  姜可可原本就沮丧了,被他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在人际交往为人处事上是很废了,忍了大半天的眼泪忽然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就往下掉,“我也想牙尖嘴利……”可是我不是原身啊。

  眼泪一滴滴的,又是手疼又是难受。

  江寄余也没想到一句话就把她说哭了,冷淡的神色都多了一丝无措,虚张声势地凶了一句“别哭了!”

  姜可可咬住了唇,想听话的绷住,没成功,眼泪反倒掉的更厉害了,她抬起手背去抹,软糯的嗓音委屈巴巴,“我没哭,你别凶。”

  越抹越多水,真是跟水做的一样。

  江寄余没辙了,没见过哭起来也这么好看戳人心肺的,缓了语气,“行,我不凶。那你别用手去抹,等你哭完我们再走。”

  直男注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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