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教诲_农女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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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教诲

  梁婶说完将东西放下后便离开,留下楚劲一人静默不语。

  当年那事情发生,齐娇本应该是被村里人给浸猪笼的才是,楚劲一时不能接受,拖着伤腿去见里正,才求得饶了齐娇的一时错念。

  虽然楚劲帮着齐娇求情,可这种被人背叛的隔阂哪是那般容易就消除,也就这样一直消磨着两人之间仅有的那份情谊。

  他都在想什么呢?齐娇已是不能回头之人,而他又何必死死纠缠着不放手,现下两人都是相看两相厌。

  何不就这么打住,就此作罢了罢。

  屋子再次寂静下来,楚劲眼神落在放在桌案上的东西,下意识地动了动腿,那酸胀刺痛地感觉将他拉回现实。

  梁婶留下的便是沈元瑶送来的药包,因为不知道楚劲的腿伤如何,听梁婶那意思必是严重不说。再加上拖了那么久,完全治好的可能性不大,可出入便利许能试试。

  楚家的事着实让人觉得可怜之余,更多的是楚劲的不作为和颓废。若是楚劲觉得这番也无意义,不估计尚还年幼的楚强,那她们这些外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沈元瑶送来这药包,不为别的,就为了试探楚劲一番,若是还想好生活着,愿意跨过齐娇这么个坎,放过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那治腿便是这一切的前提,能尽最大的努力,得个最好的结果。

  天色隐隐黑下,柳安逸提溜着小书袋回来,沈元瑶想要接过他的书袋,还被他往后缩了缩。

  沈元瑶不甚在意,这还是她想着他没个东西装着他那些个心爱的书籍,突发奇想给他缝制的书袋。柳安逸拿到的时候高兴得要跳起来,想到柳夫子的教诲又急急压下,差点整夜都没睡好。

  “姑姑,我今儿不饿,就不食晚饭了。”柳安逸将手背在身后,低垂着头不敢看沈元瑶的神情,要不是沈元瑶的教诲,这会他早就跑进屋子里躲着了。

  “为何?”沈元瑶心下诧异,见柳安逸那急匆匆就要逃跑的模样,眉毛微挑,不知为何还觉得有些开心。

  “还、还不饿。”柳安逸变扭的撒着谎,脚尖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地面。

  “这样啊,你这是在谁家食过晚饭了?”沈元瑶装若不在意的道。

  “在茂子家食过了。”柳安逸急急道。

  话刚落下,柳安逸脑门就挨了一个弹指,沈元瑶悠闲地睨着他,“撒谎都学不会,还是老实交代了罢。”

  柳安逸被沈元瑶拆穿,这才发现自己太疏忽了。这个点回到家中是正正合适的,只是要是说到茂子家食过晚饭才归家那就不对了。茂子家说不得这会才能食饭,他这么顺着沈元瑶的话来说,岂不是落入了她的圈套中。

  这么想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扭扭捏捏的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元瑶这才觉得今儿的柳安逸不太对劲,一般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洗个手洗把脸,然后到她跟前问上一句有何要帮忙的。今儿不说乖巧,还透露一股子做贼心虚的模样,着实奇了怪了。

  “把手伸出来。”沈元瑶想着柳安逸老把手背在身后,那必是不想自己瞧他的手,那手能有什么问题,多半就是受伤了。

  柳安逸还没出声拒绝,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反应,那就是特别听沈元瑶的话,乖乖的伸出手来给她看。

  平日里白净透红的手掌心,今儿满是红红的伤痕不说,其中几道还泛着血丝,瞧着都觉得疼得厉害。

  “你这手怎么回事。”沈元瑶急切将人带进屋子里去,便走便问道。

  “夫子用戒尺打的。”柳安逸嗫嗫道,略带几分心虚。

  沈元瑶瞧这伤口便知道是何物打的,只是柳安逸一向听话懂事,怎么就挨了柳夫子这顿好打。

  “我说的是因何打你?”沈元瑶虽说心疼柳安逸,终是要问清楚了才知道要怎么解决此事。

  “我,我今日逃课了,柳夫子用戒尺打的。”柳安逸小嘴瘪着,见沈元瑶不可置信的模样,隐约有要发怒的征兆,急急接着道:“我是同强子和茂子一块逃课的,不是故意不去上学堂的。”

  沈元瑶听到柳安逸逃课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柳夫子打的那一顿不算什么,她这边还要再来一顿才能解气。见他说出强子和茂子,那一股气便松懈下来,看看柳安逸还能不能说出点别的来,不然这顿打说什么都跑不了。

  “那你们又去小河边玩了?”沈元瑶沉声问道。

  “没,我们没去玩,我们跟着一个婶子走的。”柳安逸犹豫半刻,瞧见沈元瑶那副你不老实交代还能收拾你的模样,瞬间不敢再隐瞒。

  “强子说那是他娘亲,我们就跟上去看看她去了哪里,那人进了屋子就不再出来了。强子都哭了,我们也害怕,才回了学堂的。”柳安逸断断续续说完。

  沈元瑶脑子一转便知其中原由了,看来强子是瞧见了他娘上门去了。这对一个半大的伢子多大的伤害,两个亲人都不靠谱,甚至是再互相折磨。他们好不好受沈元瑶不好说,但夹在中间的强子绝对不会好受就是了。

  想到这里沈元瑶没在多问,从柜子里找出伤药,给柳安逸清理伤口,吹上一层细细的伤药粉。初始柳安逸还觉得没啥感觉,清清亮亮的甚好,到后来火辣辣的感觉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姑姑。”沈元瑶将药粉放好,转头便瞧见柳安逸那溢满泪水的眼眶。

  “还顽皮不顽皮,什么事儿你都敢掺和。”沈元瑶伸出手指点了点柳安逸的鼻尖,带着几分调笑,“先忍一忍罢,不然这几日你都拿不起笔了。”

  “不疼,我只是沙子迷了眼。我们是好朋友,强子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柳安逸还记得茂子哄他一同逃课的话,这死死咬住嘴唇不说疼的模样,瞧着甚是客人。

  沈元瑶这么瞧着他方才觉得顺眼不少,不然总那副老成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养了个父亲,而不是个伢子。

  只是不知道柳安逸同强子关系这般好,是幸事还是倒霉。不过也好在强子不是个坏心眼的,被父母这么磋磨着还能好好生活,也实属不易。

  但愿楚劲也能为楚强这么个儿子好好想想,也成全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父子情。

  沈元瑶也不愿同柳安逸多说这般腌臜之事,带着柳安逸就要到堂屋去,眼角扫见柳安逸那犹犹豫豫不愿走,吞吞吐吐又不吭声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这是?”

  “茂子和强子都挨了戒尺,他们、他们一定也很疼罢。”柳安逸羞涩道。

  “你这小鬼头。”沈元瑶瞬间笑了出来,看来这顿打还建立起他们这渺小的友谊,这也是她之前送他到学堂的初衷,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我们先食饭,过会就让你送药过去。”

  柳安逸得了沈元瑶的回答,怎么还会有与,兴冲冲的就往堂屋走去。早点食完饭就能送药去了,但他高估了自己受伤的手,这食饭的速度比平日要慢了许多。

  沈元瑶便是想着他受伤食不快,等送完药回来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了,到时候肚子还撑着也难睡得着,遂才说要等食完饭再出门去。

  茂子回家也想藏着自己的手,怎料梁家的人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再加之梁婶那护短的模样,茂子有个什么不对劲她会瞧不出来?

  梁婶一把拉过茂子紧握的手,上面的伤痕一道又一道,瞬间心疼的直喊小乖乖,谁下这般恨的手,这模样就好想茂子说出那人是谁,她就能上门理论去。

  “是我们不听夫子教诲,这戒尺我们受得应该。”

  茂子挨了一顿板子心中委屈,归家之前柳安逸还特地说了一番话,也知这是他们有错在先。再说了,这顿戒尺又不是他一个人受了,柳安逸受的责罚还要重,他这手伤成这般,笔都拿不起了,柳夫子还让柳安逸归家抄书了,那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们?不只是你一人受罚?”梁婶耳尖,一下听见茂子话里的漏洞,抓着便不放,硬要茂子说完全去。

  茂子无奈,只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说了出来,这下心中更是难受几分,想着等会上沈元瑶那儿那点伤药用用便罢。

  楚强蹑手蹑脚的回到家中,先是去灶房生火做饭,等打开米缸瞧见里边薄薄一层的米粒。掌心的感觉刺激到心口,瞬间晕红了眼眶。

  瘦弱挺直的腰板瞬间佝偻起来,呆呆的立在灶台前动弹不得。

  “强子。”楚劲听见强子回家的动静,想着梁婶今日过来说的那番话,心中实属不好受。

  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夹在中间最为难受的便是强子,特地要和儿子说几句话。

  一来便瞧见强子呆站在灶房中,身前是那空荡荡的米缸,那颗冰冻成石块的心瞬间扭曲成团,难受得紧。

  “爹,你怎么过来了,你身子还未好。”楚强抬眼望去,楚劲就站在灶房门前看着他。

  以往瞧着能撑起一片天的身影不再强健,这会只能倚着门板站直身子的楚劲。瞬间又扭转脸,伸手一擦眼,把未曾落下的眼泪擦干净。

  几个大步上前扶着楚劲,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毫不在意的说道:“家中米不够用了,我到茂子家中借些,你身子不好别站着,我扶你回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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