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相克之物_农女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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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相克之物

  同安如一阵风往外奔去,季文南也被他一动作给惊到,伤口处那股痒意稍缓不少。

  “你,你去看看他发的哪门子疯。”季文南那惊讶一过去,伤口处的感觉又回来,急急虚点了几下千海,一时没能叫上名字。

  千海也同一阵风飞奔而出,追着同安的脚步而去。

  千书就留在屋内,老实憨厚的面容多了几分焦急,要不是十几年养成的喜怒藏于心间,这会他也原地打起转来。

  季文南难受得紧,眼风扫到桌案上的茶壶,拿起就要往伤口处浇去。

  “公子,莫要沾水。”千书瞪大了眼,动作快于脑子的转动,一把将茶壶夺下,死死护在身后,“大夫说了不能沾水。”

  “我才是主子!”季文南眼眸微阖,锐利的眼神往千书的身上扫去。

  这话刚落下,他就后悔了,气息急促地闭上眼,不让伤口的感觉影响了自己的理智。

  千书千海跟随他多年,说是主仆更胜似兄弟。季文南从不用谁主谁仆来定位他们,现在他被这种感觉扰了理智,人易发怒,脑子就会不清醒。就像那壶差点泼到自己的身上的茶水,他少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

  千书像是没听到这句话,紧抓着手中的茶壶不让季文南碰到,“公子莫要着急,同安在配制汤药。”

  同安走之前那句话,多半是知道哪里出问题了,这缓解伤口痒的药也有了思绪,现在只不过就是等着药好了,服下便没事了。

  季文南闭上眼,黑暗的视线里,一直藏在深处的画面一一浮现,越是藏得深的越是清晰可闻。

  千书见季文南没有要来夺茶壶的意思,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刚刚那句话他听见了没错,可他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上,一直都非常明白。

  即便公子待他们二人不如别人那般随意,但他们从未有过一丝半点逾越的念头。

  有时候信任是相互的,为他人使用,又何尝不是一种相互间的信任。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千海走在前面,同安迈着短腿跟在身后,追着前面人高腿长的千海,气喘吁吁唤道:“等、等等,你倒是慢点。”

  千海倒是听话的放慢了脚步等着他上来,眼里的意思却也赤裸裸的说:“你怎么就不走快点,腿这么短。”

  要不是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同安会真的一甩头不搭理此人就走,可现在公子都等着他手中的药,实在是不能再疏忽一丝半点。

  同安进屋时差点没被门槛给拌倒,好在千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不然就要摔个四脚朝天,到时候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想到这里,同安给千海个感激的笑容,“多谢。”

  要不是怕同安这么一摔,他摔傻了就算了,这刚配制好的药岂不是就没用了?那公子还要再等上一个多时辰,他们可见不得公子受这份无妄之灾。千海心中面无表情的这么想着,脸上依旧挂着老实地笑意,接受了同安这份感激,

  “公子,药、药好了。”同安自知身子素质不是很好,一旦进行这么赶命似的运动就会喘个不停,虽故意放缓了说话速度,但还是断断续续道。

  千书上前就要拿下同安手中的匣子,同安没再坚持要自己拿着,只开口道:“公子快快把这药服了。”

  季文南半阖眼帘,看了眼千书端到面前的药汁,止了他要喂药的行径,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碗沿,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入口的第一感觉是醇厚,到喉咙就是苦辣的味道,越是喝到后面味道就越重,他强忍着这股味道,将最后一口喝下肚。

  千书接下空空如也的瓷碗,吊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公子觉得如何?”

  季文南斜睨千书一眼,没打算开口。

  同安站于一侧听了这话,哼了一声道:“你这什么脑子,这药才刚过了喉间哪有那么快就见效。”

  千书也觉察自己过于紧张了,没有急着还口,反而问道:“同安,公子的伤口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发痒?”

  季文南也等着听同安解释一二,伤口愈合会发痒再正常不过,只是刚开始还能忍受,到后面却是要挠破整个胸膛的姿势,这就十分令人费解。

  “我特地去翻了用剩下的药渣,药渣里面多了一份当归,当归性甘,有活血补血之功效,只是......”同安这话说得犹豫,千书千海垂头顺手,看不到是何表情。坐在文椅上的季文南双眼微微眯起,周身带着危险的气息,双眼紧紧盯着同安不放。

  “只是这活血补血的功效却不能让公子服用,公子受的刀伤,同一般跌打损伤有很大的区别,别人服用了那伤自是能好,公子服用会造成愈合伤口再次渗血,甚至会引发血肿,延长伤口愈合的过程。”

  千书千海听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再傻都能想到,药渣里多出来的当归绝不是什么为了补血而放的。

  拿药的是同安,煎药的则是千书千海轮流着来,其中很难有人混进来。

  屋内一时寂静,千书千海是不敢贸然出声,而主子季文南则是在想着这次又是谁的手笔,他大难不死总招人眼,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除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这南方的小城里还有那人的手下不成?

  “也好在这次公子误食了与当归相克的东西,不然难以发现这药中乾坤。”同安再次开口,似乎发现药渣里的当归,比那要挠破胸膛的痒意更为重视。

  季文南食指轻磕扶手,伤口那处的痒意缓解,脑子不受身子的影响,快速地运转起来。

  “同安,你说还有谁能调换了这药包?”

  季文南这话惊呆了同安,同安还没来得及多想,下意思的质问道:“公子这是怀疑在下?”

  “我这不是怀疑,我觉得这事便是你所为。”季文南丝毫不惧同安的怒气,直言道:“我们主仆三人不懂医术,药材更是半点也看不懂,而整个院子里就你懂医术,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动手脚?”

  千书千海垂手不言,这种时候也不用他们出声,公子自会问个清楚,要杀要打也是等问清楚之后他们再动手。

  “公子这番话实在无理,仅凭我会医术便诬陷于我,恕在下不能认下这罪。”

  同安被这么冤枉又急又气,急的是自己不曾做过的事,背了这谋害的罪名;气的是季文南仅凭他会医术便诬陷与他,谁能不动此怒。

  “你认与不认都无所谓,人证物证俱在,便是走官府,也由不得你抵赖。”季文南如玉般修长的指间收回,眼皮半阖,轻飘飘的话语间带着满满的威胁。

  同安也从一开始被激怒中缓过神来,细细的回想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弯曲膝盖,赴于地上,“在下愿为公子效劳,愿公子原谅同安这段时日的逾越。”

  季文南见他伏跪,脸色没之前那般阴沉,心道这人还不算耿直到无可救药。

  他本就不是季文南身边的人,不得信任也实属正常,但他也不是季府里任何一位的人,他不过刚到季府没几日就被送到季文南身边。

  季文南受伤之事没多少人知道,就连耀州城里的季掌柜那边都瞒着,但同安作为大夫给他疗伤,对这事再了解不过。加上后头的大事小事,就算季文南主仆三人有意隐瞒,同安有眼有耳,怎么都能从其中猜到一丝半点。

  同安既然是无主之人,那就不能保证他能一直闭嘴,虽他一直说医者仁心,但难保会被人钻了空子套了话。

  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实的,季文南不是没想过就此把人偷偷给人弄没了,但想起那个山洞里的沈大夫,终还是不忍心。

  “我知同安不情不愿,只有站在我这边的认才能得到我的信任,为了你不受这牢狱之苦,只能这般。”季文南笑得斯文,比院外将要凋落的花枝更美。

  同安这一跪,虽说是认了主人,但没似别的仆役签了卖身契,那就还是自由之身,但以后便只为一人效劳。

  “喝了这药,伤口倒是不痒了,这困意就上来了。”季文南被这伤口闹了一番,困意上来便道:“先下去罢。”

  “公子,你今日还未出去晒日光。”同安自知现在身份不如以前自由,但作为一个大夫,还是忍不住要唠叨。

  季文南面无表情,起身就往里屋走去,丝毫不搭理同安。千书千海也是一愣,敢情这人不只是耿直,心还忒大,都被公子这么威胁了,还敢这么说话。心里这么想着,两人动作利落地夹着同安就往外走。

  三人出了里屋,同安一把甩开两人钳制的双臂,“你们怎么都不劝劝公子,这刀伤拖得越久,往后就越难愈合。”

  千书千海统一加快脚步踏上游廊,他们还要再去查谁对公子的药下了手,还是少和同安这种爱唠叨的人走一起。

  同安还在喋喋不休,转身那两人都走到游廊另一头了,还想去劝说二人,再看看自己的腿和他们的脚速,想想还是下回再说罢。

  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随从。

  同安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同他们的地位身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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